第35章 泯然一笑波澜生

想当初我让你留在王府，见你还似孩子一般踌躇，还恐你无法管理王府内大小事务，现下看来，倒是时候让红萼把摊子交与你了。”

    “娘娘暂时还是让红萼姑娘帮忙管着吧，我这个人倒惫怠的紧，恐一时也是管不过来的。”

    太妃看着轩辕染黛，心下倒是一百个满意，看向李霆筠道：“我给你的白玉兰扳指，你可给阿染了？”

    李霆筠笑道：“母后岂能不知儿子性格？自然早就给了。”

    太妃笑着点点头，回头看向轩辕染黛，道：“那白玉兰扳指，历来是传给最受宠之人的，如今给了你，我倒也能放心了。不过今日你为了替我开脱，少不了得罪了些许太后娘娘，母后倒是真为你们俩担心。”

    “娘娘大可放心，今日我在宴席上却并没有说些什么顶撞太后娘娘的话，想必她想发作倒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若说别的，本来你们就已经被视为眼中钉，我既然选择和你们一边，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娘娘，面对那些和你的利益对立的人，你的退让，不是在为你自己找出路，而是把自己逼入绝境啊。”轩辕染黛看着太妃，眼神坚定。

    半晌，太妃长吁一口气，道：“或许，你是对的。”

    待轩辕染黛和李霆筠出宫时，已是华灯初上，京城的夜市倒是十分繁华，和胤城的喧闹不同，这里的夜市倒是井然有序。轩辕染黛倒觉得稀奇，便让马车先走，自己和李霆筠在集市上逛了起来。

    李霆筠笑道：“好在今天出宫前换了衣服，否则穿着朝服在夜市上逛，倒要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轩辕染黛倒似没听见似的，东看看西看看，觉得什么都是新奇的。

    突然看到一个泥人摊，摊上的小泥人们个顶个的可爱，轩辕染黛一时看花了眼，惊奇道：“大叔，你这卖的是什么啊，好可爱。”

    那摊主抬起头来，笑道：“公子难道没见过泥人么？”

    “我倒是真没见过，这泥人看起来倒各个可爱到不行。大叔你手真巧啊。”

    “这位公子倒真会说话，这样吧，我给公子做个泥人，你看怎么样？”

    轩辕染黛愣了一下，道：“真的么？”

    摊主笑道：“自然是真的，若是做完了公子喜欢，变买下吧，不过两十文钱。”

    轩辕染黛立刻来了兴致，转身拉着李霆筠指给那摊主道：“那请大叔帮我和这位兄弟各做一个吧，皆穿红衣就好。”

    那摊主笑着便开始捏起来，不一会儿便捏出了两个坯子，拿到后面去烧制了，李霆筠四处望望，突然看到了什么，对轩辕染黛道：“你等我一下。”便匆匆离去了。

    轩辕染黛看着他离去，心中倒有一点失落，好在大叔没一会儿就把坯子拿了出来开始作画，轩辕染黛看得入神，一时倒忘了这点失落感。

    李霆筠回来，手里道拿着什么东西，看轩辕染黛看泥人看得出神，一时也没惊动他，只悄悄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两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就做好了，那摊主将那两个泥人放在一个小木盒中，交给轩辕染黛。轩辕染黛从荷包中拿出五十文递给那摊主道：“谢谢大叔。”

    转眼看到一旁的李霆筠，笑得倒像一只偷腥的猫。

    “你怎么笑成这样，”轩辕染黛道，“看起来倒怪恐怖的。”

    李霆筠默默地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轩辕染黛道：“这个，给你吃。”

    轩辕染黛一看上面的山楂，顿时觉得一股酸味从舌根涌来，道：“我可不喜欢吃山楂的……我很怕酸。”

    李霆筠笑道：“这个可不酸，你吃一口便知道了。”

    轩辕染黛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觉得一股甜味便在嘴中散开来，道：“欸？这个叫什么？真的好好吃！难道这上面的不是山楂么？”

    “这个呢，叫做糖葫芦，小时候我都不曾吃过，十五六岁要去胤城前吃了一次，之后便甚少见到了，如今见到了，倒觉得亲切，想着你那么喜欢吃甜食，定会喜欢这个。”

    轩辕染黛一时吃的兴起，倒也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吃起来。

    待吃完，嘴角处却是沾上了好些糖浆，轩辕染黛便要拿手绢去抹。

    李霆筠见此将他轻轻一拉，转入旁边的一个巷弄。脸便俯下去舔掉了他嘴角的糖浆。

    “你真是……可爱。”

    轩辕染黛眼前一片漆黑，嘴里的甜味却一直蔓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