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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丹心突然道:“我们把这饮中八仙摆到店里去吧!”
虎头叫道:“别呀!神仙大哥所赠,我可舍不得卖了!”
梁丹心看着白秀才,笑道:“不卖不卖!我只是想着,这饮中八仙,酒楼一定爱摆上一套,文人也爱在书房摆上一套。不但大人爱,小孩也爱,当玩具也好。我们用细字把诗分别写在人物背上,不是更有趣么!神仙,你说可好?”
白秀才笑着点点头:“你看着办,只要咱们能尽快赚到六千缗,怎样都好!”
也许是龟宝带来的财运实在太好,梁丹心才摆上,就有过路的来问了。梁丹心说这是新货样品,不能出售,但可以预订。人家当即便订了一个。到天黑之前,陆续有了六个订单。白秀才傍晚一气变了四十套,梁丹心开了两个窑炉,三个少年轮流睡觉守着窑炉,控制炉温。到了次日早上瓷偶制成,白秀才拿了二十套,打了个布包,红光一罩便缩得甚小,一只手便能提着。他又变了一堆小泥人,进窑让少年们烧着,又跟梁丹心打了声招呼,便自告奋勇去推销了。
这一去,简直无往而不利,几乎所有酒楼、书坊的管事见了这个都掏钱买了一套。白秀才知道龟宝的财气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简直想哼小调了。他托着鲤鱼钵儿,兴高采烈地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逛了一圈。有六七个丫鬟簇拥着一个头戴花冠、罩着幂离的绿衣小娘子走在前面,刚好在人流中开了条道,白秀才便跟着她们走。绿衣小娘子走得袅袅娜娜的,白秀才不知不觉盯着那段杨柳细腰看。忽然,他看见她袖子一垂,碰落了腰上什么东西,那东西落地一滚,碰到了他的脚尖。他低头一看,竟是一颗毫光闪闪的径寸明珠。
他连忙拾起来,掩在袖子里,追了过去。不料就他这一弯腰一捡拾的工夫,前面就涌进好多人,一下就把他和那几个女子隔开了。白秀才急忙拨开人丛挤过去,可那几个女子不知怎的走得飞快,竟然已在二十丈外了。“等等——小娘子,你东西掉了!”他在后头跳脚喊着。有个丫鬟回了下头,可偏巧一个极高的大个子往白秀才面前一站,把他挡了个严实,那丫鬟又转回头去了。白秀才护着手里的青瓷钵儿,好容易钻出人群,问一个卖胡饼的,卖胡饼的往东一指:“顺着这条街往城外去了。”
看来多半是去礼佛的,若是套上了车,可就难追上了。白秀才把衣摆往腰间一系,又用冰封了大半个钵口免得把水撒了,拔脚就往城东方向飞奔而去。城外人就少多了,白秀才四下张望,陆续又问了几个人。幸亏那几个女子怪引人注目的,过路人有印象,说她们叫了牛车走了。白秀才沿着牛车辙印一路追去,跑到腿酸气短,才遥遥看见前面有辆牛车,便加把劲追到车窗边,叫道:“停车,停车,小娘子,你珠子掉了——”
赶牛车的勒了下缰绳,牛哞地一声,停下了。一只雪白的手拨开帘子,露出一张妖媚之极的脸来。车中女子衣衫如雪,眉心一点红痣,正是那日在烟雨阁中陪伴王公子的素衣女。她看见跑得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白秀才,噗嗤一笑,说:“原来是这位大官人。大官人哪,你是不是爱慕小女子,总是跟着小女子哪?”
哪里就惹到了这样的飞天夜叉?!白秀才吓得连忙否认:“不,不,我是看见一位小娘子掉了东西,赶来送给她的。方才认错了人,小娘子别见怪,我这就走,这就是。”
“哎!”白影一闪,那女子闪电般跳下车来,拦在了他面前,“大官人,你特特地叫住奴奴,奴奴怎好不承你盛情?”她手一挥,车夫和随身丫鬟就变成了两个纸人收在她手里。她伸手拉住白秀才,逼上前来,媚笑着说:“大官人别怕,我可是仙女呀,与我*一度,保管快活得跟神仙一样!”
白秀才几乎是尖叫着说:“小娘子自重!”
女子双臂一张,把他抱了个死紧,往牛车上拖去。白秀才用力挣扎起来,听见女子吐着热热的香气,擦着他耳边说:“大官人哪,你说我珠子掉了,是来试探我么?”
白秀才以为她还见财起意,连声叫道:“别,别!这珠子不是你的,是别人掉的,我正要去还给人家!我绝不是来试探小娘子的,我与小娘子只见过一回,绝无邪念!”
女子已经把他拖到了牛车里,挥手放下了帘子,回头笑眯眯地打量着他。白秀才抱臂缩到角落里,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女子忽然张口,吐出一条极长的红信子,在白秀才脸上舔了舔。
白秀才发着抖叫:“别、别过来,我最、最怕蛇了!”
“是吗?”女子媚笑着摇动身躯,“可奴奴就是蛇呀,这可怎生是好哪~~~~~”她向前一扑,便化为一条巨大的白蛇压到了白秀才身上,一下把他缠了个结实。白蛇的美人头凑近他的脸,吹着气说:“你既不是来试探我的,我便不吃你啦。”她用红信子舔了舔他的唇:“大官人,你生得倒怪好看的,与我双修咋样?”
白秀才抖着嘴唇说:“士可杀,不可……”
美人头娇笑着说:“可我就偏要‘辱’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