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跟着齐风来到后院。
他在老樟树下站定,摸了摸树下的吊床,坐下来,摇头嗤笑:“还挺舒服。”说完,又对严嘉伸手示意,“别站着啊,不然我会有种领导找下属谈话的错觉。”
严嘉在他旁边的石凳坐下。
齐风睨眼看向严嘉,后院橘色的灯光下,她眉眼看起来比白日温柔许多,但他知道这个父母早逝的女孩,内心必然坚定从容。
“今天晚上的事,是不是让你有点不高兴?”他笑着问。
严嘉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忙摇摇头:“不会,就是让你们误会了我和齐临的关系,有一点点尴尬。”
齐风哈哈大笑:“齐临和你那样亲近。大家难免误会,不过我是他哥哥,对他再了解不过。不会因为他的举动,就误会你跟他怎么样?”
严嘉恍然大悟,原来饭桌上,他是故意戏弄她。
像是一下子松了口气,她也随他笑起来,心中如释重负,语气却还是有点羞赧道:“原来你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也误会了呢!”
“齐临那家伙连喜欢女孩子是什么意思,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你有什么。”他似是叹了口气,幽幽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终归还是希望他能回到正常社会,正常地生活。这算是他第一次和我们这个社会的人如此亲近,我还是很替他高兴,也希望他能通过你,真正融入社会生活。。”
他这通话说得委实有点拗口,严嘉费了好些力气才弄明白,反应过来,她点点头:“只要他愿意,我会尽量带他接触这个社会。”说着,又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但是他好像并不太配合。”
“没关系,他要研究辰氐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应该还长。只希望你能继续照顾他,多给点耐心。”
严嘉摆手:“千万别这么说,齐临是齐伯伯的儿子,只要他在这里,我就会照顾他。”
虽然她也不觉得齐临那野人真的需要她照顾什么。
齐风欣慰得点点头,又继续不紧不慢道:“我母亲是个人类学家,专门研究非洲部落民族。齐临出生不久,我父母就分开,他被妈妈带去非洲生活。他可以说是被放养长大的,一直跟部落的小孩一起生活。小时候,我每年暑假都会去非洲看他。”他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轻轻笑了笑,“有时候会觉得很奇妙,看到那个整天光着身子,跟土著小孩没什么两样的小孩,竟然是我的弟弟。但每回见面,他都是乐呵呵无忧无虑的样子。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应该是最天真快乐的。”
他像是兀自沉浸在思绪当中,顿了顿,继续道:“齐临十六岁被接回家后,完全不适应文明社会的生活。他的思维单纯,在学校被人欺负还不自知,后来被我提醒知道后,便对文明社会失望透顶,完全失去了融入这里的兴趣。再后来,他一直跟着导师在非洲南美一些偏远的部落做研究,也没有机会跟文明社会接触。你见到他对人和事的排斥,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严嘉之前也推测大概是这个样子,不过经他一说,方才盖棺定论。
齐临那些不可理喻的行为,也就有理可循。
她点点头:“这些事,我之前听齐临提起过一些,没想到会对他影响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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