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正式开始了在齐氏博物馆的工作。
馆里除了严嘉舅舅,也就是李家裴李馆长,总共还有五人,两个负责接待和讲解的馆员,一男一女,分别叫艾晓玉和于成,两个都是活泼开朗的年轻人,在博物馆做了好几年,也算是和严嘉早就认识,只是不太熟悉。
艾晓玉比严嘉小一岁,嘴巴特别甜,一口一个严嘉姐叫得不亦乐乎。严嘉虽然觉得一个姐字,把自己叫老了几分,但艾晓玉看着实在是可爱的姑娘,便也对这样的称呼十分受用。
至于于成,相较于艾晓玉,要稳重得多,不过也算是开朗的年轻人。
除了这两个馆员,就是两个保安小周和小王,还有负责打扫和做饭的张阿姨。
严嘉性格,至少表面上的性格,热情温和,很快和这几人熟络起来。
只是,如李家裴所说,齐同瑞那位古怪的小儿子,在严嘉来了一星期之后,还是没下过一次楼。
每次到了吃饭时间,都是张阿姨给他送上三楼。
严嘉已经越来越能想象出他的样子,想必是电视里面演的那种,架着一副厚底眼镜的书呆子。再加上齐同瑞和齐风那样儒雅斯文的脸,简直不知道要呆成什么样子。
这天中午,几个人在一楼后院的餐厅吃饭,张阿姨像前几日一样,盛好了送上楼的饭菜,忽然皱眉弯身捶了捶膝盖。
严嘉眼尖,问:“张阿姨,腿不舒服?”
“关节炎老毛病了,一到快变天就疼。”
严嘉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到她旁边,拿过盛着饭菜的餐盘:“那你歇歇,我去给齐临先生送上去。”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严嘉笑:“没事。就几步楼梯而已。最右边那间房对吗?”
“嗯,是的。”
严嘉端着餐盘,沿着古朴的木楼梯,一步一步走到三楼。
因为这栋房子,不仅是齐氏博物馆,也是齐家在国内的寓所。二楼和三楼是私人领域,所以严嘉之前没有上来过。
她来到三楼,沿着走廊到最右边的房子,见那房门微微开启,便轻轻敲了敲门:“齐临先生,您的午餐。”
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她再敲了一次,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想了想,严嘉将门推开,径自走了进去。空荡荡的房间,果然没有见到人影。
正纳闷着,忽然隐约听到有水声传来。她寻声看去,才发觉这屋内还有一间浴室。听声音,那位齐家二公子大约正在洗澡。
严嘉耸耸肩,走到桌前,看到上面堆了一大堆书,她空出一只手,稍稍挪开一块位置,将饭菜放下。
做完这一切,她又下意识环顾了一下房子,发觉除了装满书的书柜和堆满书的茶几,再没有其他家具,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
地上也是书,乱七八糟地到处都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线装书。而在一堆书中,放着两个登山包和一个睡袋。
“果真是个奇怪的书呆子。”严嘉自言自语。
她这段时间听舅舅提过,齐同瑞这个小儿子,不过二十七八岁,已经拿到名校考古学博士几年,在业界很有名气,尤其是非洲考古这一块,可以说是权威。
严嘉对国外考古的东西涉猎不多,不过因为所学专业,她接触过不少国内的考古学家,无一不是严谨的老学究。就连半学者半商人的齐同瑞,和他舅舅这个中学没毕业的前盗墓贼,也都有着浓浓的书卷气。
她想齐临虽然年纪轻,但大致也就是那种样子。
严嘉看了眼紧闭的浴室,转身出门,在门口时,她想了想,又开口提醒道:“齐临先生,午餐放在你桌上,请慢用。”
浴室里没有回应,只有继续哗啦啦的水声,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因为刚刚到博物馆,严嘉对一切都不太熟悉。她首先要了解的就是齐氏博物馆的藏品。
博物馆分两个展厅,古民族服饰馆和古书馆,藏品总共上千件,大部分是齐家几代人的收藏,仅仅其中几件古民族饰品,价值都难以估计。
当然,作为古物和古文化爱好者,严嘉对文物的市场价值,并没有多大兴趣。舅舅曾告诉过他,如果一旦对价值的好奇大过其本身的文化意义,那么肯定就危险了。
虽然对于一个做过盗墓贼的人来说,这句话听起来不太有说服力。不过,严嘉倒是非常相信舅舅的这句话,不然他不会甘于清贫地为别人守着一家博物馆一辈子。
展厅里的藏品,因为是对公众开放,除了名字,一般只有寥寥几行介绍。但实际上馆里有关每件藏品的具体资料,至少几页,从出土时间,到收藏年份,再到用途和背后的文化意义,耗费的心血,可想而知。
所以,光是藏品的几大本资料,都得让严嘉费神好一阵子。
好在她受舅舅影响,又跟所学专业相关,对古物本来就感兴趣,每天翻阅资料,也就不觉得枯燥。
这天她不知不觉看资料看得出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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