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线晃得白姗眼睛发痛,她下意识用手背挡了一下,可是很快,她意识到不对劲!
她猛地睁开眼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在光线的晕染中显得半透明的手心。
她的手能动了!
不仅如此,原本沉重得无法睁开的双眼此刻却能如常视物,白姗刷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一番动作顿时让她大惊失色。
她的身体……原本根本无法控制的身体……居然能灵活自如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韩晋墨将她救过来了?
可是……
她抬眼向四周看去,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之时她已经惊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碎花窗帘,全木课桌,课桌上摆放着的相册和日记本,还有身上盖着的粉红底子印花的被子,这一切都如此熟悉,这分明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啊。
她怎么回到这里了?
不可能啊,她原本的家早就被一把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到这里?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间,一阵敲门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道熟悉而慵懒的声音,“姗丫头开门,我借你房间里的厕所用一用。”
这声音……
白姗几乎是想也不想,连鞋子也来不及穿,连滚带爬的赶到门边猛地将门从里面打开。
外面站着的人赤-裸着上半身,只在下面套了一条碎花短裤,他胡乱的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伸手将她往旁边一推,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我要用卫生间。”
白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哥……哥?”心头那复杂情绪就像一股股汹涌的浪涛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叫出这久违的称呼。
正大喇喇往卫生间走去的男子脚步一顿,他浓眉一凝,僵硬着身体转头向她看来。
但见她像是魔怔了般,一脸呆滞,嘴唇颤抖,那像是断了线的泪珠子不要钱的从她那发直的双眼中往下掉,那表情简直太诡异了,怎么看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白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脸戒备的望着她,“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又干了什么坏事想让我帮你背黑锅吧?你给我少来啊白姗!你今天就是哭瞎在我面前也甭想我再帮你!”
望着他那熟悉的跳脚模样,白姗的眼泪却流得更加汹涌了,这的确是她熟悉的哥哥,平日里专门被她欺负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的哥哥。
白峰见她哭得那么伤心,脸上的悲伤不似作假,原本对她的怀疑瞬间烟消云散,他试着叫了她几声,可是回应他的却是她越发汹涌的眼泪,白峰顿时也急了,急忙走到她跟前,伸出大掌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
“这是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啊?你将陈大妈家那只到处发-情的猫阉割了?”
她没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他,那眼泪一点也没有收拾的趋势。
白峰顿时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该不会真的那么干吧?!陈大妈那个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依然泪目望着他,没有回答。
白峰头疼得抚了抚额头,深吸一口气,一脸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表情冲她道:“是我干的!这件事是我干的!如果等下陈大妈找上门就说是我干的,跟你没关系知道么?你先别哭啊,大早上的就哭哭啼啼多不吉利,马上收拾了好吗?哎呀,都说是我干的了,这黑锅我帮你背了,求你别哭了行吗?”
他语气中带着嗔怪又透着心疼,那心急的模样真是恨不得那个哭的人是他自己。
这是她的哥哥,是她亲爱的哥哥,经常跟她对着干却始终疼爱她如一的哥哥,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能再看到他,能再听到他的声音,能再被他这般呵护,即便这只是白日做梦,白姗也希望这白日梦永远不要醒来。
她终于控制不住猛地扑进他的怀中,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思念,这么多年的愧疚就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儿的汹涌而上,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放声大哭出来。
“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和爸妈,我是个不孝女,我该死!”
白峰被她的话给说懵了,不过听到她这么说他却是不快的皱了皱眉,故作生气的冲她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白爸爸白敬和白妈妈齐芳听到屋中的动静也都纷纷赶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到白姗的房间门口就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白妈妈齐芳顿时吓得不轻,急忙赶过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上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白敬平日里最是偏爱小女儿,一看女儿这么委屈的,当即便对白峰怒目圆瞪道:“白峰!你又在搞什么名堂?是不是你欺负小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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