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我保证你们在哪里都干不长。而且我看各位年龄也老大不小了,找工作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找工作花上三五个月,那可就不是十天半个月的损失了。我来这里之前也在找工作,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们找一个星期的工作,花的钱至少是你们现在一个月的开销,随你们信不信。”
这是一句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话,大家都是过来人,哪能不明白。想不到张必成一张嘴,就将一天的白干变成了十天半个月的无薪休假,紧接着又让大家花几个月工夫去找工作了。这都哪跟哪呀?
“说得好。”有人在鼓掌,声到人到,小胖子沙刚走了过来。
张必成愕然地回头一看,只见吴若薇得意地扬了扬手机,意思很明显,沙刚是她打电话叫来的。
沙刚走过来,说道:“我刚才去查了一下,这个零件之所以出问题,是啤板上的一处钢刀用久了变形。那块啤板可以同时冲压二十四个零件,只有一个出了问题,那个出问题的地方以前在制作的时候就出过错误,是后来修补过来的,只是时间一久,修补处就老化了。而且据啤机手回忆,下半夜两点钟的时候,质检员曾全部重检了所有二十四个零件的所有规定尺寸,没有发现有问题,所以据估计就算出问题,也是两点钟以后出的问题。现在你们要挑选的范围就小很多了,只要挑最后几筐零件就可以了。我现在给你们两个小时,立即动手。这两个小时我给你们算计时工资,下班时填好计时工资表后交给我签字。干活吧。”
生产领班发了话,工人们自然听。签计时工资属于生产领班的一项权利,所以沙刚发了话,就跟拿现钱来干活一个道理。
工人们将这堆零件用筐子装起来,正要拖走去做事,沙刚忽然又补充道:“刚才这位兄弟说得很不错,没有任何主管或领班会喜欢动不动就撂挑子威胁的人,所以各位若是想继续做下去,就给我表现好一点。出了这个厂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只要是在这个车间,怎样安排生产我说了算。”
工人们一个个有些讪然,敷衍着散去了。
张必成道:“悟净师弟,你来得好及时啊。”
悟净师弟是这几天张必成给沙刚取的绰号,就跟他叫聂丰为镊子一样。沙刚对他爱取绰号的习惯可谓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
吴若薇道:“什么及时呀,是我叫他来的,谁知他老半天没来,原来是查啤板去了。”
沙刚道:“我的职责跟你们不同,你们只管卡死问题,我却还要想着怎样解决问题。”
吴若薇问道:“张必成,你以前也是做这个的吧,说起来顶内行的。”
张必成道:“不好意思,我到深圳一个月都不到,这是我找的第一份工作。我以前在一家化工厂做技术员,无非就是摇瓶瓶罐罐,对原料和产品进行一些检测罢了。”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特别是对生产好像很熟。”
“我熟什么呀?这些生产线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我左手边有悟净师弟,右手边有镊子师哥,这几天我听他们给我念经,耳朵都起茧了,能不了解吗?特别是对于领班、主管的喜好,更是清楚多了。要是谈起我的本职工作,那我就还是一抹黑,什么叫做质量管理我都不知道。”
沙刚笑道:“谁叫我和聂丰都不怎么懂质量方面呢?教不了你。不过现在好了,你有了一个好师父了。只怕你还不知道吧,比森玩具厂近三十名质检员中,若论业务能力,小吴排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