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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妾还真有些本事,当初郑家家主去世之前,立下了遗嘱,只要是生养过的妾室,愿意为他守节的,便能得到五百亩田。
为着这一桩事,郑家闹了好一会儿,其中有个妾室,在郑家家主下葬的时候,直接撞在墓碑上死了。
自这以后,郑家便再也没有消停过,这上面的主人都乱了,这底下的下人自然就更加浮动。
也正是因为这家乱了,这老妾才能那么便利的从郑家出来。
郑家那位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连孙子都有了,早就没有当年的那股管事儿的劲头。
而那位郑太太的儿子,则是一成了家主,便猖狂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渐渐的竟染上了赌这个字。
城中大小赌庄,大多有靠山,有些更是做了局,引人来赌。那些肥羊被带进了赌场,刚开始可能连赌桌都不沾,可总有人奉上钱,引着他们去赌。
这刚坐上桌的时候,总能赢上那么几个小钱,得了趣儿了,便是有输有赢,再往后那就是输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恨不得扒下来,扔到赌桌上,好最后博一次。
那位郑大郎,一下子得了偌大的产业,不想着好好管理,竟天天紧着那赌桌,恨不得吃喝拉撒全都在赌桌上完成。
郑家也不是没有根基,只可惜老一辈儿的死了,新起来的还没有彻底站住,有人便趁着这一空挡,想将郑家给搅没了。
等郑太太找到她儿子的时候,郑大郎已经将他说得上的产业,全抵了出去,就连郑家的祭田,都差点上了赌桌,换算成了筹码。
那白纸黑字,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连用红泥按的手印,也是纹理清楚。就算将郑大郎的十根手指都砍了,还有郑大郎的印鉴和亲笔签名在上头。
所欠下的赌债,足足写了三十多张纸,就算要将这些都从赌坊手里夺了过来,那一时也吞不到肚里去。
郑大郎去的那家赌坊,也是有大靠山的,就是想将这些赌债给赖了,也是不能够。
母子二人只得认栽,七拼八凑好不容易才将欠债还了七层,可那最后的三层,是再也凑出钱来还了。没还上的,可不能因为没钱了,就将这债给抹了。
这剩下的债款利滚利,没过几日,又成了许多。那个数目,差点没将人逼死。
老妾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家中用度是一减再减,原本还能吃上粳米饭,现在只能吃上稀粥。老妾使钱,向前院的下人打探消息,这一打探便打探出了消息。
这郑家就快散了,老妾自然要自寻出路,自然要守,倒不如绞了头发出家去,真是实意的守。
老妾闹了一场,说是要去修行,每日诵经祈福,为死去的老爷,积德祈福。
这一个走了,剩下的妾室也有些意动,虽说手里有五百亩田,可现在也不过是由主母的人托管着,真能到这些妾室手上的出息又有多少。
倒不如出了这框框,将这些年攒下来的家什都带上,去那清净地儿,自在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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