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娘家人口庞大,上上下下加起来,拢共有三十多口人,这人口一多,是非也就多了起来。
钱九的爹死得早,她的阿爷阿婆原想让她阿娘改嫁,好将她阿娘的嫁妆昧下来,可钱九的阿娘硬撑这一口气,愣是没有改嫁。
只可惜,这位誓要首守节的寡妇,在夫家,不仅精神上受到摧残,就连肉体上,也承受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钱九的阿娘,在一个月之前去了……
好在钱九已经定了亲事,她阿娘去之前,也说好了,要在钱九阿娘去世后的百日内,将这亲结了。
这钱家人口多,女儿之间的亲事,也有许多矛盾。钱九的这门亲事,是她阿娘千辛万苦才结下的,那真真是一门好亲。
钱九的亲事好,自家姐妹不为她高兴,还想着要抢了这门亲事。
一场姐妹替嫁,便在钱家悄悄的展开了。
原本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男方吃下哑巴亏,但不知怎么的就闹了出来。而且替嫁的那钱家姑娘,也是订过亲的。
这件事,在田家,除了田希和钱氏,再没有旁的人知晓了。
钱氏只是对外说,钱九这外甥孙女是来田家做客的,也顺便陪田沅玩耍。
钱九能说动钱氏,将她从钱家带出来,那绝对是个又主见的,不然也能在钱家好好的活到现在。
“哎呀!哎呀……这钱家小娘子可真是勤快,一大早就去了织房,到现在都织出一丈来长的布了。”吴妈妈一遍擦拭房间,一遍赞叹道。
吴妈妈原本都回家带孙儿去了,只是她与自家媳妇起了矛盾,便又回了田家做活。
“表姐她今日又是这样?她自来了家中,便没事勤奋纺织,倒是一点都懈怠。”田沅将手中的书卷放了下来,向织房的方向看去。
钱九如今就住在织房里,每日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和钱氏偶尔说上几句,其他时间一直都关在屋子里。
田沅从书桌后面站起身来,道:“阿春和我去看看,吴妈妈你也歇歇,你每日这样擦,我都不敢动着房里的东西了。”
钱九坐在窗下,专心致志的纺织布匹,田沅来了也没有发现。
田沅见钱九这样认真,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等她自己停下来。
钱九的动作带着一种韵律感,一点都不觉得吵闹。钱九穿着一身褐色的葛布衣衫,脸上未施半点脂粉,却不掩姿色。
田沅一怔,她竟然发现这位表姐的手腕上,有着几道深深的紫色淤痕。
田沅走上前去,抓过钱九的手腕,将她的袖子往上撸。
钱九一惊,见手上的伤痕露出来,眼中满是惧怕,她奋力的将手,从田沅的手中抽出来。
“表妹怎么来了?来也多久了,怎么不和我不叫我一声。”钱九将双手背到身后,眼神闪烁的说道。
“九表姐你手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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