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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沅早已将整篇文章印在了脑海里,听阿春读完一句,让阿春停下来,田沅自个儿将那句话读了一遍。
告诉阿春应该怎么断句,将语气的的重心放在那里,还用心的告诉阿春,这是什么意思。
阿春倒是有很用心的在记,可听了几段就实在记不住了,便只好向田沅求饶。
“小娘子你别再做说了,你再说多少,也记不住,你还是让我补衣服去吧,你好好休息。”阿春有些痛苦的道。
田沅将眼睛睁开,道:“阿春,我问你几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你爹是对不好一点,还是对你弟好?”
“当然是对我弟好啦,我以后还要靠我弟弟,我也会对我弟弟好。”阿春理所当然的道。
“那不觉得不公平吗?你看我阿爷就对我阿娘很好,一点都不比儿子差。”田沅反驳道。
“那是因为老爷没有儿子,要是他有了儿子……”
田沅将阿春手中的书抽走,板着一张脸道:“你去做你的绣活去,我要休息了,别再出声。”
田沅心中恼怒,可又不能说,别说是现在,她在前世对这种重男轻女的事情,早见得多了。
可从阿春口里听到那些话,还是有些吃惊,不能说阿春是被洗脑了,而是在这里,根本不容许女人独立。
田沅读的书越多,就越知道,这里一直在限制着女子的发展,从户口上,女子就不能独立开户,必须依附于男人。
可同时,这个男权社会,又从手指缝里,漏出了那么一点点好处,让女人获得了那么一点点权利和保障。
但在田沅看来,男人给予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权利,女人根本就抓不牢,随时就能被收回,即使是攥在手心里的,也能被剥夺。
这世道是多么的不平等,田沅读再多的书,可不可能去考科举,像男人一样,在政治的舞台上,创出一番事业。
以后她也许能写出一些诗词歌赋,博个才名,可这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田沅想的多了,就越发的睡不着,她又想起那个干瘦的孩子,比起二郎来,实在是一点孩子的可爱样子都没有,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可在这村里,却是一种常态,最好的东西,都是留给家里的壮劳力还有孩子,而这里的孩子特指男孩,至于女孩儿,能给口饭吃,让她活着就不错了。
像田希这样的长着,有着男女平等的思想,在这里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阿春……”田沅幽幽的来了那么一句,再次呼唤阿春。
“小娘子不是睡了吗?是睡不着吗?”阿春手中的针线早已做好,她正拿着布擦地。
田沅转个身,睁开眼,道:“你真的觉得,你弟弟比你更重要?”
“我从小就听我爹娘讲,要好好伺候小娘子,所以啊……在我心里,小娘子才是最重要的。”阿春仔细地擦着地,一个泥点子都不放过。
阿春对着田沅,一直带着一种崇拜的心理,带着一种盲目性。
可阿春总觉得,小娘子说的话,有些都很奇怪,让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