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奴家说一声话……”
田希是从没见过这一款的女人,这老大一把年纪,生生被这几句话给弄出了一身冷汗。
田希和郑家家主对望一眼,竟有些心有戚戚焉。两人对视片刻,竟是想到了一处去,双双离开此处,将这一方天地留给这对小鸳鸯。
这可真是苦了吕良,吕良养伤的这些日子,可真的是一点点挨过来的。
这腿刚断的时候这田家倒也是好药好饭的将他养着,要不是吕良根本没醉,他都相信这骨折是他自己摔的了。
吕良的腿被掰断的时候掰的利索,不过半刻钟就接了回去,接的位置也没有偏移,养伤的这段时间也是一直躺着,没有再伤上加伤,按道理说,应该早就能下地了。
这还要从田大娘加了香灰的那顿饭说起,这人做了亏心事,看什么都带了异样的眼光。
吕良吃了那带有香灰味儿的饭食,人倒是没什么,也没拉肚子,可这心理上就出了点问题。
吕良以为这田家是在下毒害他,他便不敢多吃田家端给他的东西,不管是药、饭菜和水,都只吃一点点。只有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喝些澄清的水,和吃少量饭菜,这药吕良是万万不敢喝的。因此,过了这两三个月,吕良还是在床上躺着。
郑氏对这吕良还真是真爱,吕良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平日里连个洗漱都没人帮他弄,脸上胡子一大把,身上也有了异味。
郑氏趴在吕良的胸口,歪着头看向吕良的脸,见吕良睁着眼看向他,便将脸凑了上去。
“哇……”的一声,郑氏呕出了不少呕吐物,将吕良喷了个满脸,差点没把吕良熏晕过去。
郑氏也是差不多的感受,这官人身上的味道,好生难闻,怎么都不点个香熏一熏?
郑氏在鼻子前扇了扇,道:“奴家这就找人来帮你收拾,官人你好生呆着,奴家去去就来。”
郑氏逃也似的出了房门,她背靠着门深呼吸了几口,对着月光又哭了起来。
郑氏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她官人都病了这么些时日了,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心里还竟是埋怨官人不回来,这可真是罪过。
“嗬、嗬、嗬……”吕良躺在床上,朝着门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想叫人过来。只是这些日子不吃东西,竟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吕良脖颈间青筋暴起,一双眼珠子几欲夺眶而出,他知道他的那点小算盘这下算是众人皆知了。
吕良还没想到对策,便眼珠子一翻,晕死过去了,也不知是被饿晕的,还是被这房里乌七八糟的味道给熏晕的。
田希和郑家家主呆在天井里,拍着在黑暗里觅食的蚊子,商量到了后半夜,才将事情给解决了。
总结下来就是……
田希道:“这男的我家不要了,你要是要的话,就拿走好了,他好歹还是个举人,还是很有用处的。”
郑家家主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家女儿可真懂事,要是我的闺女也像你女儿一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