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动,他只能啊啊的叫着,声音凄凉,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能发出声音。
宁卿心痛难忍,眼泪旋转在眼眶:“你到底对我弟弟作了什么?”
“他实在太吵,闹的本王头痛,所以,干脆毒哑了他。”慕容恪淡淡一笑,说的平静自然。
宁卿心头一震,几乎忍无可忍,另一只手上的匕首顷刻出动,直逼慕容恪肝腹。然而下一刻,慕容恪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哼了一声:“性子真烈。宁家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狠。不过,我喜欢。”
他低头,清冽的味道从宁卿脖间吹过。
宁卿毫不犹豫,转头就是一口,可是咬了个空。
“别逼我把你牙齿都拔掉。”他像是看见落入陷阱的兔子,脸上全是意味不明的暧昧。“那样,就不漂亮了。”
下一刻,他扬手一甩,宁卿直接掉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花四溅,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衫,宁卿挣扎着站起来,湿漉漉的水花从她的脸上脖子上滴淌下去。
锁链声响,却是慕容恪牵着挣扎的宁幼今缓缓向大殿隔壁的暗房走去。
“幼今!”她看着鲜血从幼今的四肢滴淌,新伤旧痛,几乎痛彻心扉,强忍的泪意和愤怒终于汹涌而出。
“你最好乖乖待在里面,洗干净再出来。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现在就要了你。”慕容恪低哑的声音传来。
“我要杀了你!”宁卿一拳砸在水面。
“很好。”声音和身体的主人一起消失,大殿里再次一片安静。
她紧握衣袖,坐在温热的浴桶里面,水温渐渐冰凉,刺骨的寒意让她几乎失去理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慕容恪的恨意和他说的话都在说着当年似乎发生了什么:三年前,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在记忆里面搜索着,三年前,如果说和慕容恪有可能有接触的时候就是在皇宫,可是她当时一进宫就已经病倒了,水米不进,昏沉萧索,差点醒不过来,怎么可能去得罪他呢?
她开始再次搜寻周围人的记忆,三年前,好像,慕容恪的生身母亲也是死在三年前!
慕容恪的母亲原因是皇后外院一个洒扫宫女,因为一次下雨,雨水润湿衣衫,正好被前来的皇帝看见,后临幸之后便有了慕容恪。
因为其母亲身份低微,且出自皇后寝殿,后一直寄养在皇后身边,皇后对他,倒还算是用心,弓马骑射,和太子一般,都是最好的老师教习。
那个宫女诞下子嗣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在偏殿静养,也是三年前因病去世。
难道,他母亲的死和宁家,或者宁贵妃有什么关系?所以……宁卿脊背一寒。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哨声,宁卿肃然,轻轻咳了一声。
紧接着,四个暗骑现身。按照他们的约定,一更时分,无人之时。
“情况怎么样?”宁卿此刻倒是不好从浴桶中起身,只得继续坐着问道。
一个暗骑回答:“解药已经送回去。我等跟着姑娘留下的细沙寻到此处,一直隐藏在此。”
宁卿想到刚才那幕,有瞬间的不自在,复又正色:“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找到我的弟弟,立刻通知其余五人,让他们设法找到幼今,然后立刻带走,不必管我。你们四人潜伏在外,以我吹哨为令,必要时……”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杀。”
“领命。”四个暗骑瞬间散开,消失无痕。
当日前来西疆,她选的是修罗暗骑中最为精锐的锦衣队中的小分队,他们专职暗杀,每个人都是一把锋利的人命收割器。
水温已经彻底冰凉,但是身体却依然好似有热浪流过。
稚子无辜。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绝对不允许,有人这样伤害她的弟弟,幼今,她只觉得胸口生疼,嘴唇咬破,淡淡的血丝冒出来,别怕,姐姐来了。
一念已定,她在水下解开了湿漉漉的衣衫,将身体埋得更深,整个人都沁进了水里,灰尘和汗水洗净后,透过重重妖艳的花瓣,一颗小小的守宫砂在手臂内侧,明艳耀目。
然后,她伸出手去够小几的衣衫,被慕容恪抓过的手腕已经淤青,而在手臂的另一侧,裹着一把薄薄的匕首,因为太紧,在手上压住了血痕。
“需要效劳吗?”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