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没来得及。没想到宛宛她走得这么快,我现在都没准备好,更别提田叔叔和田阿姨,他们现在都特别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我好怕他们也会出事。”
“妈,我没办法,我好害怕。”
听到妈妈的声音,这段时间所有憋闷在心里的情绪好像在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齐喻岚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她遇事都必须淡定,处处考虑周到,容不得一点软弱和纰漏,可是在妈妈自己面前,她不需要硬撑,自己的软弱、慌乱和无措,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死得还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真的特别伤心,特别害怕。
齐喻岚停下脚步,无力靠在墙上,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宛宛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重的病没了呢?他们家就她一个孩子,这让她爸她妈以后怎么办呢”说着,齐母自己也叹了口气,又安慰她,“岚岚,别哭,也别害怕,现在你赶紧去安慰你田阿姨田叔叔,妈妈这两天就去e市看看,你再撑两天。”
“好,妈妈你放心,”齐喻岚收起眼泪,“我没事,我撑得住。”
“那就好。”齐母柔声安慰她,“你们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基本上每分开过,妈妈懂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现在也别太难受,别忘了好好照顾照顾自己的身体。”
齐喻岚点头,“好。”
挂了电话,齐喻岚刚收住的眼泪突然控制不住下流,她捂住嘴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霍崇尧突然上前几步,伸手把她拥进怀里,齐喻岚挣扎了一下,但是这种状态下,她所有的动作都显得有些绵软无力,他箍住她的手收紧,把她抱得越紧。
齐喻岚挣扎了两下,终于放弃了,身体一寸一寸软了下来,无力地趴在他胸口,小声哭着。
她在人前一向遇事淡定有主意,就连那次换编导,在他面前也没服过软。可这次她好像整个人都被打垮了,柔弱到无枝可依,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坚强到可以让别人依靠,
霍崇尧叹了口气,感觉着胸口的衬衣一点点被打湿,自己心口仿佛也跟着发湿,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无声地安慰她。
哭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齐喻岚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肿着一双眼睛看他,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明显?”
霍崇尧伸手碰了碰她红肿的眼皮,反问,“你觉得呢?”
齐喻岚往旁边一躲,低下头,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她又抬头,“刚才谢谢了,我得回去看田阿姨田叔叔了。”
霍崇尧点头,她转身的瞬间,他又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个解释。”
齐喻岚顿住,说:“这件事,你问霍崇旭,他也能给你解释。”
霍崇旭却说:“我要听你解释。”
齐喻岚无言,接着往前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一看,见他仍站在原地,看着她,身子挺拔,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像是一棵矗立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