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小县城里。
没有汽车的喧闹,远离铁路的骚扰,临河县城在不远处传来的阵阵黄河水的波涛声中也安祥地进入了它的甜梦之中。
被凉爽的夜风吹得渐渐清醒了的手扣了手相拥而走在一起的小淼和阿威,不出声地在那显得幽静的街道上走着。
大概他们觉得彼此在那饭桌上都说完了该说的一切话题,剩下的一切好像只能依靠动作来表示了,所以,骤然间他们谁都不再说什么了,双方透过彼此紧挽着的臂膀,紧贴着的身体,感觉着彼此那有力的心跳,还有发热的体温,直到离那招待所的大门很近时,小淼才主动地松开了紧紧挽在阿威胳膊上的双手,有意识的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稍稍地拉开了一些。
招待所的总台上,小淼替阿威办妥了住房的手续,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随了那个女服务员到了楼上的房间,等到那服务员打开房间的门,照例交代了一番住宿的注意事项,转身离开了那房间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便有点迫不及待的相互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阿威一把扯下自己的眼镜,由着他们自己在那里热烈地吻了起来……
阿威一边吻着小淼的嘴唇,一边微微的睁着自己的近视眼,看着闭着眼的小淼那红红的小脸,见她似乎十分的投入,又十分的动情,一只手便就从后背摸着她那浑圆的散发着成熟女性味道的润温的身体,并试图去解开她的裙带。
最后的瞬间,小淼却起身坚拒了,她把阿威的手款款地放在了一边,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散发,红红的眼睛看着阿威说道:“不!阿威!这里绝对不行,人太多了,又都是我们单位的同事,你进门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那些服务员的眼神吗?她们的那眼睛太尖了,要是今晚在这里给她们留下个什么把柄的话,今后我在这儿的工作就不好再搞了。”
内心蠢蠢欲动的阿威听了小淼的解释宽容地笑了笑,又上前楼了小淼,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地顶了顶小淼的额头,又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鼻子,这才发现她那宽阔的圆额头上,在那房间的灯光下,似乎有了隐隐的小暗纹,不由自主地还是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小淼在阿威的怀里挣脱了阿威似乎还想亲吻自己小嘴的企图,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用双手赶紧将阿威轻轻的推到了那床上,然后自己便急急的转身就要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她便回头对着那怅然所失的阿威说道:“阿威,想干这事的话,最好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停了一下,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继续说道:“你先洗涮一下,我也回去整理一下,我的宿舍里,我等你,十一点过一刻,不见不散……”
阿威冲着小淼打了个飞吻,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当了小淼的面开始解起了自己的上衣,做出要洗澡的样子。
小淼看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便迅速转身带上那房间的门走了。
阿威目送着她离开,听着她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消失,便停止了解扣子的动作,他的脑海里猛然想起今天自己在白天里见过的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了。他看见她十分亲热地在送她,并且跟他在依依不舍的告别,当时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会儿躺在那床上,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出现他们之间分别得镜头,令他由不得的开始了疑问。
是呀!他是谁呢?是小淼的丈夫?还是和自己一样是她的情人什么的?他怎么今天就没有问一下呀?七年多不见面三四年有没有具体消息的小淼现在究竟变成了个什么样子的女人?是专门的猎色他这样重感情的男人,还是因为以自己的色相侍奉她自己的上司而达到了今天这样的位置?那么,这样说来,他阿威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个个问号像是那池塘中的水泡似的,一瞬间里咕噜咕噜地在阿威的大脑中翻起,一时,却又没有确切的答案提供,使得阿威突然间对他自己今天这一整天的行动,包括原本就觉得莫名其妙地一味地非要到临河县城来见小淼等行为,在酒后的深夜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悔恨的意思。
我这是在干什么呀?疑问处,此时,他恨不得立马自己给自己搧上两个耳光子。
多年前,自己对那小淼产生的一切好感,也因为他自己明显地感觉出这个女人在背叛她自己的家庭她自己的丈夫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阿威接到了小淼打到他房间里的电话。
阿威假装喝醉了酒而没有听出是小淼的声音,当做是哪招待所里的应招女郎,对着手里的话筒连骂带损地收拾了一顿,而后,把那电话的听筒一把扔在了一边,老老实实的睡自己的觉,从而,有意识的逃避了那晚和小淼的一场情0欲的纠缠。
阿威是个正人君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