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虽说更多地掺入了一种商业的味道,但给人的感觉却似乎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意味,柔柔的叫人听了感觉到十分的舒服,当然舒服的时候难免会常常的升起某种男女之情的念头……。只是她的电话基本上都是晚上打过来的,白天几乎从来不打……
在一瞬间里,阿威的脑子里飞快的把那他自己所熟识的女人的声音扫描了一圈,结果还是令他有些失望了,他就是没有在自己的记忆库里寻找到眼前这个电话中的女人的声音,不觉之中,他便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打错电话找错人了,正想开口给她说点什么,这时候,等的似乎有点不耐烦的对方便立马又开始在那里说话了。
“阿威,你难道真的把大姐小淼我给忘了不成?”
对方似乎觉得很意外,说出话的语气一下子收敛了原先的轻快骤然间就有了一种特别的幽怨。接着,她便似乎又在那电话里自言自语自怨自艾地喃喃的说道:“是啊!分开的时间的确是有点长了,都有好几年了,起码有六七年了吧!我们都没有见过一面,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呀……”
“啊!是小淼?真是小淼吗?”
阿威听到对方在自言自语中说自己是小淼,不由得自己的心里猛地一震,一时,那大脑里储存的东西一下子就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又发热了,随后,他便感觉出来有两行热的东西从自己的脸上划过,此刻,可以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电话的话筒开始微微地发颤了。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幻觉,脑海里出现了小淼那遥远又显得亲切的面孔……
他好象不相信那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的,不由自主地在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反复追问着。
听筒那面的自称为小淼的女人,听到话筒里阿威有些失态的反复追问声,也被感染了,她似乎也有些激动了,但她只是仅仅对着话筒回答了一句:“阿威呀,不是小淼,还会有谁呀!”之后,半晌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好一会儿,也许是她已经克制住了自己听到阿威那失常的声音后一时自己也想到有些失常的感情冲动,开始平静地说话了。话语里又恢复了一开始打电话的明快和轻松。
“阿威,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没有,怎么也不给我回个只言片语的,让大姐我一睹你那洒脱利落的书体,风趣幽默的语句呀!”
说着,她便在那里随口读出一句什么文字了。“家有恶妻时,男人便不再像男人地去看女人了,那目光里透出的半是惊惧半是贪婪……阿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老婆的名字应该是叫梅吧?她把你真管得严厉到你一个大男人自己连看一眼那漂亮的女人都要惊惧吗?”
说完,她自己先在电话里面独自发笑了,那笑声通过电话的听筒传过来总觉得似乎有点变了味。
阿威听到小淼在那里跟自己调侃着,开着玩笑,知道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久前他自己发表于本省一家报刊的副刊上的散文《家有恶妻》中的一句。
听着小淼在那里说着上述的话语时,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顺畅,他不仅在心底里还是特别的感叹起了那小淼的口才,是呀!这都好几年过去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她的口才如今似乎却显得比以往越发的犀利,也越发的伶俐了。
阿威终于还是竭力地控制住了他自己一开始听到那小淼说话时的某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不自觉的失态,他把那电话听筒的送话器用一只手捂住了,使劲的疏通了一下自己刚才似乎有点发酸的鼻腔,那心情这才渐渐地变得平静了下来,于是,也就跟小淼又开始正常地交谈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前几天在那里四处找来找去怎么都找不到的宁小淼,今天竟然就出奇的给自己挂来了电话。
他们两个数年里没有音讯的老朋友,相逢在电话中,这使得阿威异常的兴奋,也非常的激动,两个人在哪电话之中尽诉那别后的相思之苦,倾诉别后的生活变化,互道分离期间的工作情况,以至于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在那办公的电话上就一下子聊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说实在的要不是小淼自己那面的办公室里来了什么人,她要接待,她便匆匆地在哪里给他抱歉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这里有领导来了要接待的话,放下了那电话机的手柄,他们也许还是要畅谈下去的。
此刻,听着对方放下话机后自己的那电话的耳机里传来的忙音,阿威都有些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为什么,就在要放上那电话机的听筒的时候,他把那电话机的听筒还轻轻地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