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里惊叹电话中自己听到的那个女人独具眼光的审美力度的同时,突然,自己的心理上又一次地涌上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自卑感。
瞬间里,她又在心底里反问起自己了,以前,我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性的东西呢?难道在男女之情这个问题上也有什么细节决定成败的命题吗?
只是,那个念头像微风一般地从她的心头掠过,虽有小小的涟漪却始终没有掀起更大的波涛,也就那么一想而已。
虽说,阿威今天的这身装束,的确从内心深处勾起了小舒某种一时难以说得清的情和欲,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呷了一小口饮料,硬生生地暂时把那自己心中涌动的一种火辣辣地东西给平息了下去。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似乎有点儿桀骜不驯的阿威,她在自己的心里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总有你阿威在我面前低头的那一天!
小舒在喝了一口玻璃杯中那啤酒和高橙的混合物之后,不知为什么,她的神情就突然一下子变得黯淡了,她斜睨着眼看了一眼似乎正在那里专心享用那盘蒜泥白肉的阿威,又低下了头,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饮料杯子,低低地叫了声:“威哥!”
她很想说些啥,但是,此刻的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过去的一切经历,就像是放电影似地全都涌到了她的眼前……
是啊!那时,十五六岁的小舒正在上高中,而阿威却已经是电业局的工人了。
小舒他们家的户口落实农转非的政策,刚从农村的老家搬到了这个小城里,她父亲转业的单位还没有分到房子,凭借了她父亲跟电业局局长之间的交情,他们一家就暂时借居在电业局的大院里,这样就跟那时还单身的阿威他们有机会生活在一起。
那时的阿威刚从电力学校毕业,显得风华正茂,正跟他的一个女同学小史打得火热。
也许是情场得意的原故,还是阿威是个天生的热心人,他似乎对谁都显得极是热情,总是笑脸相迎,见了面彬彬有礼。
因为大家都在一个大院中居住,那个时候老式的配电箱都要装上保险丝,供电局的人们因为近水楼台的缘故又都喜欢使用电炉什么的,所以,那家中的保险丝也就经常出问题,阿威在学校又是专门学那供电专业的,平常换个保险,接个灯线的挺在行。别人有事去求助他,他则一概不拒,让来找他的人都能够满意。
自然,小舒她们家也就不例外。
天长日久了,这生活在电力局的大院里的人们都在那背地里都称赞着阿威。
那个时候,小舒的姐姐正跟她的姐夫感情不和,俩口子没来由的隔三差五的找借口干仗。
被姐夫动不动就暴打得鼻青脸肿的姐姐,每每回到家里向她母亲哭诉姐夫的暴行时,她便听到母亲在那里一边在安慰姐姐的同时,便又一边在那里埋怨起了父亲。
说父亲也在单位上工作了这么些年,想当初,也不了解了解清楚姐夫的那个脾性和他在单位上的为人什么的,以至于匆忙的把姐姐给嫁给了他,现在让他们的大姑娘受这样的磨折。
也每当这时,若是抬眼看到阿威在那大院里为邻居们忙来忙去的热乎劲儿,她的母亲就总是叹息着说,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个好小伙子做女婿,那就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