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她的目的就是生病。
“你吃药就睡着了,睡得很沉。”唐业雄呢喃,“我怕你流汗踢被反而着凉,所以过来看看。”
薛静柔没有回应。
这样昏暗不明冷暖不知的时间最适合回忆,唐业雄轻声道:“我刚遇见你时,你才十八岁,在餐厅里勤工俭学端菜盘,却成天盯着钢琴师想学弹琴,说艺术陶冶节操,你什么都不缺,唯独节操不足,要补补。一眨眼,你快二十八岁,该玩的都玩过了,不大不小,宜室宜家。”
薛静柔摇头,“当初说好了,我帮你赚钱,用另一种方式留在你身边。”
“我也说过,那是有年限的。”唐业雄将手背到身后,双拳紧握,是不想吓她,也是不愿放手。
薛静柔知道没法和这人讲道理,干脆重新缩进被子,闷闷说了声,“头疼。”
“那你好好休息。”唐业雄往屋外走,生息尽隐,如同鬼魅,却又幽幽然抛出一句,“病好了,让章茗洺带你出去解闷。”
薛静柔双眼骤亮,知道自己这场病,终归生出意义了。
两天后夜里,薛静柔邀请章茗洺去家里做客,章茗洺兴致勃勃前往,却被那家徒四壁的寒酸样惊吓到,半天犹疑不敢进。“静丫头,你该不会撬了谁家锁,见到空屋就鸠占鹊巢吧?”
薛静柔买房和买积木似的,都是玩玩便罢,真正住的日子绝不超过一周,章茗洺想明白这点,就在薛静柔空荡荡的家里怡然自得起来。
薛静柔扔下满地卤味串串啤酒烧烤,招呼他随意,随后走回卧室,声称要洗澡。
尽管章茗洺坚定认为薛静柔空有其脸,在其他女性特征上都是徒有虚名,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他大哥的女神,大哥的女神要洗澡,大哥的兄弟决计不能推诿。
慢慢洗,好好洗,洗到天荒地老都不怕。
薛静柔进了卧室,连房门都不用锁,虚掩一晃,拧开水龙头,人已经鬼鬼祟祟溜到阳台。
阳台与隔壁阳台相连,中间除了一米多宽距离,二十多楼高度就是最好屏障。
薛静柔攀上石栏,屈膝晃荡手臂,轻轻松松跳到隔壁。
隔壁自然住着她的心上人,一个叫白长归的好青年。
白长归的卧室薛静柔来过数回,熟门熟路,哪怕蒙着眼也能玩找茬。她脚步轻快进了玻璃门,卧室里不见白长归,只有房内浴室水声哗哗,薛静柔眼珠乱转,心想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美男子出浴,风光必定极好。
于是她蹑手蹑脚走到浴室门口,神不知鬼不觉拉开那道门,悄悄将脸探了进去。
腰间系着浴巾的白长归正在吹头发,乍然从镜子里瞧见薛静柔一张镜花水月的白白脸蛋,吓得差点甩飞吹风机,但他马上镇定下来,关掉轰轰作响的机器,转身大步流星走向她。
“你回来了?”白长归握住她双肩,在满室氤氲水汽里惊喜地盯着她。
薛静柔却不太在乎这个,只知道趁机揩油,在他□□的胸膛上左右开弓,东捏西摸,甚至不忘在某处啾啾上拧了一把,开口说的话更是啼笑皆非,“在自家卧室绑什么浴巾?存心防我,啧。”
白长归心想这真是薛静柔无疑了,心中只大喜一瞬,又千军万马思索起来,“他们肯放你回来了?”
“溜出来的。”
白长归又问:“能呆多久?”
薛静柔狡黠笑道:“看是一个人洗澡还是双人鸳鸯浴。“
白长归盯着她,“公司的事,我明白。”
薛静柔微笑,“那就好。”
“你和唐业雄的事,什么时候能说?”
“说来话长。”
白长归认真道:“那就不说了。”
薛静柔噗嗤笑了。
白长归仔仔细细观察薛静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胖了,增幅一斤。”
这话毫无章法,还带着淡淡酸味,薛静柔哈哈笑,“心宽体胖,逆境出胖子。”
白长归也笑,觉得薛静柔真是人才。
薛静柔笑吟吟的,千万烦恼过,片叶不沾身,她说话的神情很骄傲,好像对白长归总有一万个放心,却不提自己也曾焦虑,惶惶不安猜着白长归若是生气,她该怎么办。
“我时间不多,白长归,”薛静柔侧过脸,指指脸颊,玩笑道:“你亲我一下再走。”
白长归矜持地拍开她的手,薛静柔刚要抱怨,白长归已经双掌捧起她的脸,低头深深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