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工部尚书,现在外调。白大人先前站错了队,在京城里头也广结恶缘,恐怕此时心中惶惶不安,才想着将这铺子出让。
白家的根基原本就不深,等到远离了京城,这抢手的铺子也会被人挤兑,还不如趁现在还算收益好,将铺子转出去。
“多谢舅舅了。”赵明莘笑意盈盈。
“白公子,如今既然谈好了价格,那么今日就签契约。”董和年也不客气,这个时候,摆明了就是抢地盘。
那白公子白景开口道:“如今也是我父亲外调了,董大人未免有些趁人之危。”
白景原本只知道有人出了好价钱,却不知道这买下铺子的人是董和年,而董和年又是要将这铺子给赵明莘的。
赵明莘见白景想要反悔,不由冷笑一声把玩着自己涂着丹寇的指甲:“白公子,这是何意?”
白景白净的额头上立刻出现豆大的汗珠,他原本是想着卖了铺子,往后在父亲任上的地方再买下一片产业经营的,可现在他真是不敢卖给赵明莘啊。
正在此际忽地有一个低沉男声响起:“董大人,我等来迟了。”
两人一个穿着藏蓝色锦袍,另一个穿着烟灰色锦袍,两人一身的尊贵优雅只是气质不同。
“谢大人。”白景面色苍白显得有几分虚弱,谢恒是前任内阁首辅的嫡长子,前途自不可限量。
白景当即上前行礼,却不知道另外一人是谁。
“这是你王叔叔,”董和年笑道,“他经营着咱们这里最大的荣安堂,你若是要做药材生意,还得经过他的允许。”
赵明莘抬眼看去,只见穿着烟灰色衣衫的正是若安堂背后的主人,而她回去后已经查到了,这王叔乃是王阁老的小儿子王槐。
这王槐虽然从小耳濡目染父母长兄从政,却偏偏没有做一个读书人,而是淡泊名利,开了这家若安堂,不仅卖药材,救济百姓,也做别的生意。
“见过王叔。”赵明莘笑道,“也是我的造化了,有王阁老给我当主婚人,又有王叔来教我如何打点药材生意。”
那白景原本还想着拐弯抹角地往反悔上头靠,原本以为反悔还来得及,没想到这两个重量级人物一来,他一句话也不出来了。
这王叔一看就是王阁老的小儿子,王阁老的小儿子没有从政,不少人说他是个败家子,可白景此时哪敢多想。那感觉简直犹如面前好几只毒蛇吐信一般,他当即上前恭恭敬敬道:“拜见王先生。”
王槐挥挥手眼里满是笑意:“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阿莘你这是要抢我的生意啊。”
赵明莘知道王槐是开玩笑,但仍旧笑道:“王叔您是做的生药,主要卖的都是原材料。我想和王叔您合作,进一步将这些药材加工,再让一些大夫坐堂。”
“哈哈,这主意新鲜。”谢恒笑道,若是一般人出了这主意,就是没脑子。可赵明莘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有大量的资源,请一些大夫坐堂,也不怕有人诬陷,“我这是要入股了。”
“多谢谢大人抬举,谢大人真是太客气了。”赵明莘笑道。
“哪里哪里,先前你抽中签王,满京城去打听,没人不知。在京城算是出了一个大大的风头了。况且,有你这样的运气,我们也放心。”谢恒十分恭维。
赵明莘这才知道,自己如今抽中签王,简直是瞬间点亮了知名度。
“这不过是偶然的意外罢了,”赵明莘十分客气。
白景酸酸的开口道:“赵姑娘,这偶然的运气,可不是我等普通人能遇到的,普通人家的女儿哪有这个福气。”
赵明莘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不接话。
一时间,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味,董和年将这酒楼中好吃的点心茶水都点了一份,就是要让赵明莘尝尝看:“阿莘,你以后进宫了,出宫的机会可不多,现在多尝尝。”
这家酒楼是京城知名的老字号。
“董兄,你这是说笑了,以后她想吃什么,怕没有御膳房周到的张罗?”谢恒笑道。
赵明莘却是心中隐隐有了预感,这宫里的日子恐怕没那么轻松啊。
正在此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打闹的声音。
董和年见状,叫来小二问出了什么事情,掌柜的亲自过来接待:“董大人,外头何大人来了,不知怎的生了争执?”
董和年听言,心中咯噔了下:“这廖掌柜的怎么还没到?”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觉得恐怕是出事了。
赵明莘留在了雅阁之中。
而而剩下的几个人,却都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