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深深的离开,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一想到季曜珉对她的心思,他愤怒得想杀人。
他不清楚,秦深深对于季曜珉是不是真的一点男女方面的情感也没有,这个问题,他不愿深想……
但是,他说过,不会逼迫她。
她已经猜出了那天晚上的强吻她的是他,对他已经产生了浓浓的反逆心理,如果他再以强势的手段阻止她离开,只会势得其反。
秦深深的个性太犟了,这样的她,迟早都会吃尽苦头。
他放任她离开,一方面是不想逼迫她,一方面是想要让她体会到困境,快些成长……
他的身边,危险重重,身为他的另一半,注定不可能过着平凡安逸的生活。
夜晚,秦深深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精神,特别地亢奋。
秦深深有些纳闷了,自己睡前也没有剧烈运动,也没有吃任何过于刺激的食物,怎么精神就这么亢奋啊?
在床上辗转难眠,秦深深索性就起来了。
她走到窗边,打开着窗户,任由窗外清凉的夜吹扑面吹来。
窗户下面守卫的保镖见到她突然亮窗,一个劲地往她的方向抬头探看,确定秦深深没有任何要跳窗逃跑的意思,保镖才松了一口气,不再那么神情紧绷。
探出窗外的秦深深看着这一幕,无语了。
她不过是开窗吹吹风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这可是三楼啊,三楼啊,她又比别人多长两条腿,怎么可能从三楼窗户跳下去啊?
逃跑也要顾及自身安危的好吗?
她看了一眼腕间的表,时间,竟然才凌晨十二点多一点,她在床上辗转了那么久,她还以为,大半夜了呢。
她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拿出纸跟笔,回放着脑子里有关别墅内的构造,笔尖在白纸上摩挲,她全神贯注地画着……
季曜珉对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了,这个渣男接下来极有可能会再一次对她动手,她不能再放任自己等下去了……
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不能放开,她要从这里逃出去……
带着裴晓思,一块逃出去!
……
季曜珉从浴缸站了出来,他赤着脚跨出浴缸,随手抓过一张浴巾,松松地围在腰上,健美阳刚的小麦色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
他拉开浴室的门,迈了出去。
房间的沙发上,裴晓思有些心神恍惚地坐在那里,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不由抬眼望去……
姿态慵懒的季曜珉正缓缓地向她走来……
她的视线像是被胶住,难以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的一切,似乎都俊美得不可思议,身上仿佛带有魔力,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沉沦在他的脚下,明知是飞蛾扑火,却止不住地奉献自己。
在她出神间,季曜珉已经近到她的跟前,修长的手指冷冷地抬起她的下巴,“裴晓思,我让你办的事情,你确定你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吗?”
他让裴晓思下给秦深深的药,是S离开前给他的,说是某个神秘的研究所最新研制出来的幻觉药剂。
服用到一定量之后,记忆会产生絮乱,甚至可能会失忆……
他在秦深深身上的耐心已经不剩下多少了,以那个该死的女人倔强的个性,如果他继续强逼她,估计真的会把她逼到绝境,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并不想要逼疯她,但又不愿跟她耗下去,S临走前给他的幻觉药剂,对此刻的他来说,太重要了。
至于为什么要让裴晓思去下药,很简单,他只是想要看看裴晓思对秦深深的情谊,到底有多看重而已。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毫不犹豫就对秦深深下手了,啧啧,真不知道秦深深得知后,会是怎样的痛苦绝望?
脑海里闪过这些,季曜珉盯着裴晓思的眼神变得嘲弄而不屑,手掌的力道渐渐加重……
“你捏疼我了。”裴晓思痛得紧蹙眉头,“我,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我没有骗你。”
布满着哀怨泪雾的迷蒙眼神楚楚可怜地望着男人,配着精心打扮的妆容,显得很孱弱动人。
然而,季曜珉却没有一丝怜惜。
他扳过她的脸,冷冷地睨着她:“疼就对了,我就是让你疼,裴晓思,你这么自私自利,真不配得到秦深深那么好的对待,你知道吗?她为了救你,不惜自愿跑到我身边来,这份深厚的情谊,就连身为男人的我都要忍不住吃醋呢。”
“裴晓思,记住此刻的疼痛,永远不要背叛我,明白吗?”
男人更加狠戾的力道,令她痛得脸色苍白起来,然而比起男人残忍无情的话,心中的痛楚更甚,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子,痛彻心扉。
“我明白了……”她吃痛地出声,一脸的顺从。
然而心底,却是怨恨极了。
原本她并不答应与水纤如的合作,而此刻季曜珉的残酷无情,令她下定了决心。
秦深深,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季曜珉,都是他逼的……
看着裴晓思顺从卑微的样子,季曜珉厌烦地聚拢着眉头,随即,松开了掐在她脸上的手。
他走到酒柜前,打开玻璃柜门,拿出了一瓶没有开封过的酒,递到裴晓思跟前。
冷冷道:“这瓶酒是特制的烈酒,你拿去让秦深深喝下去,这酒能百分之百发挥药效,当然,你也可以喝,这酒对人体没有任何危险,放机灵点,别让秦深深察觉到有问题……”
裴晓思接过那瓶酒,低敛的双眼闪过一丝幽暗的亮光,稍纵即逝。
“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
“叩叩……”画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秦深深竟然听到了敲门声。
她纳闷了,门外不是有两名保镖守着吗?怎么这时候有人过来敲门?
“深深,在吗?是我,裴晓思,开一下门……”
裴晓思拿着酒,站在门外,没理会那两名保镖好奇打量的眼神,她镇定地敲着门。
听到裴晓思的声音,秦深深眼睛亮了亮,连忙从桌子上站起来,跑过去开门。
因为担心季曜珉搞夜袭,为此,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检查一遍门锁是不是全都反锁了,裴晓思虽然有钥匙,但反锁之后在外面是打不开的……
“晓思,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季曜珉他会不会为难你?”
门打开后,秦深深连忙把裴晓思拉了进来,也不理会门外那两保镖的反应,她砰地一声将门锁上。
对比秦深深的热情,裴晓思就显得冷淡多了,“他没有为难我,不然我也进不来了。”
“太好了,晓思,要不你今天晚上就陪我算了。”说着,她忽然凑到裴晓思的耳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正在研究逃跑路线,想要这两天逃出去,多个人多个思路,晓思你陪我一块想……”
裴晓思微微皱眉:“深深,你还要逃跑吗?我看,还是算了吧,上一次逃跑季曜珉就发那么大的火,要是再有一次,我怕……”
“不逃更危险,季曜珉就是个人渣,我再留在这里,迟早会被他啃得渣都不剩。”她说完,见裴晓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像上次那么冲动了,被软禁的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我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只差一个契机……”
闻言,裴晓思的眼眸闪了闪:“你有思路就好,算了,不说这些了,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说着,她举着用胶袋包好的酒在秦深深的眼前晃了晃,“猜猜看,这是什么?”
“饮料?果汁?”
“错了。”裴晓思也不打算绕圈子,她直接拉开胶袋:“噔噔噔噔,是酒。”
“哈?”秦深深目瞪口呆,“晓思,你大晚上过来看我,该不会是想要我陪你一块喝酒吧?”
千万不要是这样啊,她对酒精根本没有抵抗力了,上次喝醉后洋相百出,还被墨御霆给吻了……
想到墨御霆,秦深深的眼眸黯了黯,她离开的这些天,这个男人,应该完全忘记她了吧?
这样也好,她跟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宾果,猜对了。”裴晓思走到茶几前,拿出了两个杯子,分别倒了两大杯酒。
她的身子是背对着秦深深的,几乎完全遮住了秦深深的视角,所以,秦深深并没有看到,她在倒完酒之后,在左边那个淡黄色的马克杯里倒入了一小包药粉……
轻晃着杯子,药液很快地就融化在酒液里。
“来,深深,干了这杯酒,今夜我们都忘了那些该死的烦恼。”她将淡黄色的马克杯递给秦深深。
“我不太能喝酒,而且喝完后,酒品应该很差,晓思,你真的确定要让我喝?”
秦深深犹豫着接过马克杯,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这么一大杯,她喝完估计整个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吧?
裴晓思拿起另一杯没有做过任何手脚的酒,冲着秦深深笑兮兮道:“没事,喝吧,反正今晚有我陪着你,大不了你喝醉了,我陪你一块疯呗。”
“那好吧。”难得裴晓思兴致那么高的样子,她确实不想扫她的兴。
“来,干杯。”
“干杯。”
两人碰杯之后,秦深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硬着头发仰头豪饮了起来。
裴晓思看着秦深深不断地吞咽着酒液,她眼眸闪了闪,随即也仰头浅抿了几口。
“噗,咳咳……好难喝,好辣,不行,我要喝点水,喉咙快要被呛死了……”
秦深深喝完一杯酒后,连忙放下杯子,跑到饮水机前,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子满满的一杯冰水,喝完后才觉得喉咙稍微好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她依旧觉得浑身火辣辣的难受得很……
“我觉得还好吧,不是那么难喝,深深,你还要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倒一杯?”
“天啊,杀了我吧,这么难喝打死我都不要再来一杯了。”秦深深坚决地摇头。
倏然间,她觉得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狂烧着,那种从未有过的热浪在体内掀开,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她体内啃噬,说不出的骚痒难受……
怎么会这样?
就算她对酒精没有抵抗力,容易醉酒,可是,这完全不是醉酒该有的反应!
她上一次醉酒,绝对没有这种症状……
“晓思,这酒……”她的话还没有问完,忽然浑身像是火燎般躁热起来,如果不是她及时咬牙,那一丝呻吟恐怕就要从她嘴里吐出来了……
都到了这时候,秦深深还有什么明白的,这酒,被下药了,而且,还是只有各大网络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春药……
秦深深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晓思,“为什么?”
往昔充满神采的漂亮眼眸,此刻隐忍的绝望尽数涌来,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令她感到无法言说的楚痛。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破,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冻结起来。
她感到悲哀,感到悲凉,心都是冰的,然而体体源源不断的躁热地不断涌现……
身体痛苦地战栗起来,如在炼狱,如在冰窖……
裴晓思面目表情地看着痛苦支撑着桌子的秦深深,她的眼神空洞而寒凉,眸光复杂而又悲伤:“秦深深,对不起……”
听到裴晓思的那一声对不起,秦深深笑了出来,然而双眸却不受控制地涌现大量的泪水。
一滴一滴顺着她白皙精致的脸庞滑落,落在唇齿间,味道又苦又涩,咸咸的堵得她咽喉发哽……
泪雾迷蒙住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裴晓思,她只觉得陌生,非常陌生。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咬牙重复着刚才的话。
她的声音,是平静的,平静得令人端生悲凉。
她将所有的痛楚,都深深地掩埋在内心最深处,只有那双瞅着裴晓思的黯然眼眸,揭示了她此刻被好友背叛的伤痛与绝望。
“晓思,我那么地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了救裴晓思,她不惜抛下生病的外婆,不惜只身前来。
明知道后果,明知道季曜珉会不一惜一切代价得到她,可她还是来了。
只因为裴晓思是她最好的朋友,只因为她不想让裴晓思受到伤害。
在别墅的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带裴晓思一块离开,即使是逃跑失败后被季曜珉软禁在房间里,她也没有放弃过救裴晓思出去……
甚至,她做好了为让裴晓思安全离开,她自己选择留下来承受一切的最坏打算……
没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付出,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与伤害。
明明,在几天前,在季曜珉那个禽兽对她出手的时候,差一点强逼她得逞的时候,裴晓思还动手打晕季曜珉救了她……
为什么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裴晓思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裴晓思看着秦深深,看着她明明悲痛绝望,却用笑容去掩饰内心的痛苦,那双黯然的双眼,即使失去了神采,却一如既往地倔强。
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令她崩溃一般,秦深深的这一点,以前她很羡慕,然而现在,她却只觉得刺眼。
就是因为她的宁死不屈,犟得要命的个性,使得她看起来那么地坚强,那么地特别,那么地吸引季曜珉的目光……
裴晓思冷冷地冲着她失控大吼:“为什么?呵呵,秦深深,你没有资格指责我,你知不知道,在你不知情的时候,我是怎么被季曜珉羞辱的吗?我就是个供他泄欲泄愤的卑微小丑。”
“只要他在你这里遭受到冷脸,他就会来找我,用尽羞辱的姿势来折腾我,秦深深,你知道我救了你的第二天,季曜珉是怎么对我的吗?呵,你肯定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正在房间里发呆或者想着怎么逃跑呢,怎么会知道我所遭受的一切……”
她愤愤地吼完,随即当着秦深深的面,拉开衣服……
遍体鳞伤的淤青与烙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她转过身去,背后,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殷红的伤痕……
“你看到了吗?他就是这么对我的,秦深深,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被季曜珉捉来,我根本就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下贱的样子……”
如果没有这场相遇,她就不会爱上季曜珉,就不会做出背叛秦深深的事情,内心,就不会那么痛苦……
秦深深看着裴晓思遍体鳞伤的凌虐身体,她因为媚药发作的身体狠狠一震,瞳孔猛然巨缩,不敢置信季曜珉竟然真的做出那样禽兽的事情!
“晓思,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可以想办法,一起逃,一起面对,一起承担的,你忘了吗?我们说过做一辈子的好闺蜜,无话不说……”
“别傻了。”裴晓思冷淡地打断她,嘴角扯着讥讽的弧度:“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整个A市都是季曜珉的势力范围,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浪费体力而已,以季曜珉的只手遮天的势力,被捉回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到时候,我的下场,只会更惨。”
“当然,你不会,你无论逃多少次,季曜珉都不会拿你怎么样,在他心里,你是至宝,是他心底最后的净土,他会纵容你,忍耐你,顶多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将你软禁而已,根本不痛不痒,所以秦深深,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任何选择……”
秦深深看着裴晓思,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
然而,剧烈的媚药在她身体澎湃起来,浑身禁不住地炽热颤抖,像是有把火在她体内狠狠地焚烧着。
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如果不是紧紧地攥着桌角,恐怕她此刻都无法停稳,酥软地瘫倒在地上……
眼神,已经渐渐地迷离起来……
“我先走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裴晓思看了她一眼,转身开门离去。
裴晓思走在寂静无人的楼道里,她拿出手机,给季曜珉拨了过去:“曜珉,秦深深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你要过来看一下吗?”
季曜珉坐在书房里,正在忙碌这几天堆积的工作,然而,在接到裴晓思的这通电话之后,他立刻放下工作,疾步朝着秦深深的房间奔去……
对于那些幻觉药剂,季曜珉其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放心。
人的大脑是最神秘的器官,这些幻觉药剂虽然做过人体实验了,但是不同的人,服用后的反应肯定不一样,这会儿听到裴晓思这么说,他真担心秦深深出什么意外……
“BOSS。”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见到急忙赶来的季曜珉,两人立马崩直身体,原本犯困的精神立马抖擞起来。
“这期间,有没有什么动静?”季曜珉看了一两人一眼,冷冷地问道。
“回BOSS,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季曜珉黑眸闪了闪,推开房门,他大步迈了进去。
“秦深深,你怎么……”样字在他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声,下一秒,便被人从后面将他狠狠地打晕。
“王八蛋,敢吃老娘的豆腐?想要强暴老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看今晚老娘不把你扒光,狠狠地完虐一百遍!”
完全被酒精浸蚀大脑的秦深深甩了甩手,弯下身,动作粗暴十足地拖着被敲晕的季曜珉往那张大床拖去……
“咚……”一路上,季曜珉那张邪美逼人的俊脸不是撞到了桌脚,就是撞到墙角。
啧啧,好好的一张令女人趋之若骛的俊脸愣是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别提有多惨了。
而醉得只剩下疯狂报复心的秦深深,压根就没有一丝心疼的意思。
反而看着男人的惨状,她咧嘴笑得那叫一个痛快。
“砰!”她将季曜珉扛了起来,用力地甩到床上。
弹性良好的大床蹦了几蹦,季曜珉的光洁饱满的额头重重地磕到床头的柱子,顷刻之间肿起了大包。
“啪……”秦深深俯身下来,在季曜珉撞得青紫交加面目全非的脸上用力地拍了拍,“季曜珉你个人渣,呃……让你嚣张,让你给我下药,哼哼,今天我非要找一百根黄瓜过来,呃……狠狠地爆烂你丫的菊花!”
秦深深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喋喋不休地嘀咕起来。
灯光的照射下,她的脸绯红一片,往昔灵动的清澈眼眸,此刻因为酒精的作用下而显得水光迷离,殷红的嘴唇不断地张启着,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酒嗝来。
此刻的她,俨然一个丧失理智的醉鬼,在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中了媚药的症状,仿佛刚才媚药发作的她,只是错觉而已。
这诡异的一幕,如果裴晓思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愕骇然得下巴都要脱臼。
明明刚才秦深深一副春药发作,浑身战栗发软的样子,怎么才过去十来分钟,她中媚药的症状好像完全消失了?这不科学!
她摇晃着身体,穿着鞋子蹦到床上,手上正拿着一捆用衣服撕扯成条,搓成一条条绑在一块的绳子。
她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粗暴地用脚踹着晕死过去的季曜珉,将他翻身,然后蹲下身,将季曜珉用着布条搓成的绳子狠狠地绑了起来。
这些布绳是这她这几天的杰作。
为了逃跑,她被软禁的这几天每天都撕好几个小时的衣服,然后一根根地搓成绳子,使尽吃力地力气将这些面条绑在一块,做出了一条又坚韧又劳固的绳子来。
足足有二十来米的长度,她原本打算用来从窗户爬下来工具的,没想到,这会儿用在了季曜珉的身上……
“OK,大功告成,呃……”她从床上跳了下来。
看着季曜珉一副软弱无骨的姿态被绑在床柱上,秦深深别提心里有多乐呵了,醉气熏熏的她咧嘴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季曜珉,你也有今天,呃,头好晕,不行,我先歇一会儿……”秦深深晃动着身体,脚下步伐一个踉跄,她整个人重重地坐到季曜珉的身上……
秦深深虽然很纤瘦,但再怎么瘦,也有*十斤的重量,而且再加上醉鬼特别的晕沉,被她重力坐着的季曜珉整个人直接从昏迷中痛醒过来……
阴鸷的眼眸,杀机狂涌!
身上的痛楚,令他整个人阴沉冷酷得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股撒旦般的死亡气息震慑无比。
然而,当他看清造成痛楚的人是秦深深之后,他眼底的肆意杀气无声消褪,瞪向秦深深的黑眸晕得有些错愕。
秦深深竟然整个人用力地坐在他身上,如果不是身下源源不断传来的痛苦,他几乎都要欣喜地认为,秦深深已经想开了,对他开始主动起来……
“该死的,秦深深,你给我起来!”他黑沉着脸,对着秦深深凌厉地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