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回答我,听到没有?”
季曜珉被她这个样子刺痛了双眼,心口,冷冷地发颤着,明明就要得到她了,可他,却一点也不快乐。
秦深深没有搭理他,她神情木然,双眼空洞,就像是彻底地失了生气。
季曜珉用力地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愤怒地低吼:“秦深深,你这个样子以为我就会心软吗?你错了,我不会再为你心软,今天,你是属于我的……”
秦深深感到一阵绝望,眼看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这时……
“砰!”季曜珉的身后,裴晓思突然出现,她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对着季曜珉的后脑勺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
季曜珉应声倒下,意识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时,他看到了裴晓思的脸,眼底,杀机汹涌,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随即,彻底地晕了过去。
裴晓思吓得握不住手中的木棒,她惊恐地看向秦深深,浑身颤抖个不停,“深深,我该不会……把他给敲死了吧?”
没了季曜珉的钳制,秦深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心中的惊恐与绝望,直到现在依然炽烈,她差一点,差一点就被……
泪意迷蒙的双眼感激地望着同样惊恐的裴晓思,她爬了过去,紧紧地将裴晓思搂在怀里。“晓思,谢谢你救了我……”
裴晓思的身体有些僵硬,随后,她也回抱住秦深深,“深深,季,季曜珉不会有事吧?”
秦深深松开了她,近到季曜珉的跟前,在他鼻息探了探,有气,看来只是晕过去而已。
她冷淡道:“放心,他死不了。”
裴晓思暗松了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在季曜珉拽着秦深深离开没多久,林震就带着她回了别墅,几乎只是前后脚而已,林震并没有为难她,将她带回别墅后就匆匆离开了,好像有很急的事情要忙。
裴晓思心里很担心秦深深,想着季曜珉离开前可怕的神情,她最后忍不住,在别墅四周找了起来。
然后,在一处幽静的墙角,她看到季曜珉强逼秦深深的画面,当时她脑子里充彻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想秦深深痛苦,又不想季曜珉碰秦深深……
正好旁边就是一个小小的花房,里面有很多工具,她随手就拿了一根木棒过来,没想到,正的派上用场,把季曜珉打晕了。
把人打晕之后,她才开始恐惧,季曜珉晕过去之前明显看到她的脸了,等他醒过来,她的下场……
想到季曜珉的残忍与绝情,裴晓思遏制不住地颤抖,浑身冒着冷汗……
她后悔了……
如果她不救秦深深……
“晓思,别怕,他已经晕过去了,应该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晕的。”秦深深看着裴晓思那么恐惧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抚。
她已经镇定下来了,虽然刚才差一点被强暴,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后,她很快就将心情调解出来。
秦深深不禁替自己强大的承受能力感到惊奇,在不知不觉间,她内心,已经这么强大了。
“他,他怎么办?”裴晓思指着地上的季曜珉,脸色依旧很差,秦深深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作用。
“扔在这里,不用管他,晓思,我们走……”
“这,这不好吧?”
秦深深:“没什么不好,这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秦深深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漱口,直到口腔里全是清新的薄荷味道,她才停下折腾自己。
打开着雨淋花洒,她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冲洗了个遍。
换完衣服,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脖子上那几个暧昧的咬痕,秦深深厌恶地皱着眉头。
找出好几个创口贴,用力地贴在那些咬痕上,直到看不到为止,她才从浴室走出去。
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裴晓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秦深深很担心,她怕季曜珉醒来迁怒裴晓思。
她拢了拢头发,开门走了出去。
“秦小姐,先生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迈出房门一步。”张姨冷着一张脸守在门口,对她态度恶劣。
秦深深并没有理会她,她继续朝前迈步,然而,却被张姨用力地推了回来,“秦小姐,请不要让我为难,你已经给先生添了很多麻烦了,请自重。”
自重?该自重的是季曜珉这个渣男好吗?
她明明被他软禁在这里,明明被他逼迫,这个叫作张姨的女人竟然让她自重?
呵,真是可笑。
“阿来,阿峰,你们守着门口,看着秦小姐,千万不要让她踏出房门一步,不然先生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当不起。”张姨冷喝道。
“张姨放心,我们一定会看好秦小姐的。”叫作阿来跟阿峰的两名壮汉连忙出声,两人一左一右,犹如门神似地档在秦深深的门口。
秦深深气得直咬牙,她耐着性子向张姨问道:“裴晓思呢?她在哪里?”
张姨斜睨了她一眼,态度冷傲而不屑,“她自然有她的房间,秦小姐,别费心思了,劝你还是好好地顺从先生吧,别再折腾了,到头来,吃亏的只是你跟你的朋友而已。”
说完,她不再看秦深深,转身离去。
秦深深看了那两名壮汉一眼,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
门内,她一阵无力地滑落在地上,背脊抵着冰凉的门,眼神悲愤。
“啊啊啊啊啊……季曜珉这个该死的人渣!”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落地窗前,探头往一看,果然,下面都派有保镖在盯梢,防止她从窗户爬下去……
该死的,这个混球要不要这么看得起她啊!
派两人守着也就算了,竟然连窗户下面也派人盯着,难道还怕她长翅膀飞走了?
季曜珉的做派,令她讨憎恨厌恶,同时,心底也涌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在这样森严戒备的盯视下,她想要带裴晓思逃跑,根本没有可能!
漆黑冰冷的地下室。
裴晓思目光空洞,神情恍惚,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着男人为所欲为……
她身下的玫瑰花刺就深深地扎入她的背部,刺痛令得她的身体紧紧地抽搐着,殷红的血液无声流淌,染血的玫瑰,妖冶艳丽极了。
这凌虐的凄美画面,深深地刺激着男人贮藏在体内深处的邪性。
男人张嘴,狠狠地咬在她的肩胛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裴晓思,你真贱……”
裴晓思不知道季曜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从晕眩中恢复过来,看着浑身狼狈,浑身痛楚的自己,眼角屈辱而憎恨的泪水,终于克制不住地滑落……
她替自己感到悲凉……
就在刚才,季曜珉嘴里喊的,都是秦深深的名字,呵,真是讽刺。
这个男人得不到秦深深,又舍不得伤害她,却把这份偏执的爱与恨全然强加到她身上,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极其残忍地折磨她……
身下玫瑰花的刺,令她每一动下都是刺骨的疼,更是撕裂般的剧痛。
她想要爬起来,然而试了几次,却都只是徒劳。
她躺在铺满着玫瑰花的地面上,眼泪肆意,被泪水迷蒙住的眼睛,迸出怨恨与不甘。
手指抓过季曜珉离开前扔在地上的手机,她紧紧地在掌心,咬牙,拨打了上面唯一的号码。
那头,男人邪肆无情的声音响起:“怎么,想清楚了?”
裴晓思用力地捏着手机:“是,我想清楚,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我愿意为你监控秦深深的一举一动,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BOSS,阿彪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用多久,就能出院了。”叶晟看着坐在沙发上神情阴鸷冷邪的季曜珉,小心翼翼地出声。
季曜珉抬眼看他,淡淡道:“多派几个人过去,好好照顾阿彪。”
“BOSS放心,已经派了人守着阿彪,整间医院都是我们的人。”
季曜珉:“其他死去的兄弟,家属那边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他们虽然悲伤,不过很感激BOSS的体恤。”
这些死去的兄弟,每一个家属都获得了三百万的补偿,十几人加起来,近乎几千万的补偿。
只有他们BOSS才会这么康慨,Z国混黑的人不少,然而没有哪一个势力的头儿能像他们BOSS这样大方重情。
同样是替人做事,其他势力的人死了就死了,顶多给些安置费。
然而在BOSS手下,如果不幸丧命,家属会得到一笔巨额补偿,这也是他们这些人甘愿誓死卖命的原因所在。
“还有什么事吗?”季曜珉见叶晟并没有离开,不由得皱眉问了一句。
“没事了。”
“你去忙吧。”
叶晟冲着季曜珉点了点头,开门迈了出去,刚走到过道里,却迎面撞到闻讯赶来的S,叶晟不禁愣了愣,随即恭敬地向S致意。
S冷冷地瞥了叶晟一眼,眼神深暗阴冷,如环伺的毒蛇一般,令人莫名地惊惧,饶是见惯了打打杀杀场面的叶晟在S这样的眼神下都不禁发憷……
“嗯。”S收回视线,声音粗嘎地应了一声,随即大步迈进了房间。
叶晟在S离开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这个叫作S的瘦弱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房间内,季曜珉烦躁地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跷起,雪茄抽了一根又一根,即使是这样,依旧不能安抚他躁乱的情绪。
S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地的烟蒂,满室萦绕的尼古丁气味,他皱了皱眉,踱步过去,一把抽取季曜珉夹在指间的雪茄。
“这玩意儿不要抽太多,会刺激你的嗅觉的敏感度,我教你的东西,都白学了吗?”
S将烟摁灭在烟灰缸内,在季曜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S,你如果你是来劝我放手的,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季曜珉斜睨了S一眼,冷冷道。
“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来告诉你一声,这几天我可能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S的神情透着几分凝重,声音变得有些语重心长起来:“在离开前,我还是要说一句,在我还没有确认墨御霆真正的身份之前,你先不要跟这个男人过手……”
“一路顺风。”季曜珉明显不想跟S探讨有关墨御霆的任何事,他站了起来,走到酒柜前,拿出了珍藏的红酒,倒了一杯递给S,“我请你喝的饯行酒。”
S见季曜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不再作纠缠,他接过酒,低头嗅了几下,“1865年份的chateaulafite……”
季曜珉挑了挑长眉,晃动着酒杯,邪魅轻笑:“你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临海别墅。
秦深深的奶奶,再度被接回了这里。
这一天,满满一早,别墅里所有的人都迎在门口,恭迎着墨御霆的回归。
几辆疾速行驶的车子,在别墅的欧式大门前缓慢了速度,电子控制的大门应声打开,以劳斯莱斯为首,纷纷驶入别墅。
车子在主楼前停了下来,地面,铺满着崭新的红毯,大门的两旁站满了人群。
贺琰在最前面,依旧是一身干练的医生打扮,前段时间所受的伤如今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面色红润,带着几分春风得意的意气风发。
他跟贝拉的之间,因为这次受伤而有了新的进展,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这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别墅内的众人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了。
威廉一如即往地绅士优雅,在车子刚刚停下,他便迈步过去,恭身拉开车门。
“外婆,我扶你下车。”车内,墨御霆很体贴细致地扶着秦深深的外婆,她虽然恢复良好,但是腿脚依旧没那么敏捷。
“哎……”胡芳慈爱地笑着,对于墨御霆这个外孙婿,怎么看怎么满意,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过,想到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对墨御霆的的排斥,她的欢喜的眼神不禁黯了黯。
她知道,秦深深并不是对墨御霆没有感觉,只是,当年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自杀,在她的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沉的阴影……
想要让她完完全全地接纳墨御霆,需要时间。
墨御霆扶着胡芳走下车,刚踩在柔软的红毯上,就听到一阵响亮的问候声。
“墨少,老太太……”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胡芳有些怔愣。
虽然在这幢别墅住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她都躺在病床上,从来都没有出来走动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别墅里的众人,不禁感到几分怯场。
墨御霆很细心,像是察觉到老太太的紧张,他抬手,轻轻地搀扶着她,在她的耳边,一一为她介绍站在两侧的人。
“外婆,这是贺琰,您的病是他在负责的。”墨御霆指了指一脸春风的贺琰,向胡芳介绍。
老太太一脸激动,伸手感激涕零地握住了贺琰的手:“贺医生,谢谢你,谢谢你治好我老太婆的病……”
贺琰对付老人很有一套,在他的安抚下,老太太的破涕为笑,原本对于贺琰还带有几分生疏,在贺琰的安抚下也变得亲近了不少。
“外婆,这是威廉,别墅的管家,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威廉……”
……
十几分钟,墨御霆都向胡芳介绍着别墅里重要人员,众人看着墨御霆这一番举动,心里都明白,墨御霆是真的把老太太当作自己的亲外婆对待的。
看来,那个叫作秦深深的幸运女孩,这一辈子注定成为他们的暗殿夫人了。
傍晚,一直没有现身的水纤如突然出现在秦深深的房门口,她走过去,想要敲门,却被两名壮汉拦了下来。
“抱歉,水小姐,BOSS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打扰秦小姐,请见谅。”
水纤如的眼眸闪了闪,“是嘛,我还真不知道呢,那我就不打扰了,原本还想要叫秦小姐一块到院子里喝茶的呢。”
水纤如眸光流转,转身离开了。
……
花园里的休闲伞下,李紫媗坐在藤椅上,不耐烦地玩着手机。
今天上午,她在姑姑家玩的时候,听到姑姑李茗婉无意间提到秦深深回来了,她追问之下才得知,秦深深在前几天回到秦家,刚在大门口就被季曜珉接走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连饭也没吃就从姑姑家离开了。
季曜珉之前放话,不允许李家任何人进别墅打扰他。
她正暗自思索要以什么样的办法进入别墅而不被季曜珉怪罪,没想到就在这时,N久不联系她的水纤如打电话给她,约她在别墅里喝茶……
她欣喜若狂,精心打扮了一番就走了过来。
她陪水纤如在这里心不在焉地坐了好一会,都没看到季曜珉的人影,心里难免失望。
然后,就在刚才,水纤如说秦深深也在这里,说她们是同学又加上亲戚关系,于是,水纤如就自作主张地跑去叫秦深深了,李紫媗心里很不爽。
她一点都不想要见到秦深深,不过她虽然很不爽,却不敢跟水纤如当面撕破脸面。
她能够进入别墅,都是因为水纤如。
撕破脸了,她就没有理由呆下去了,也就等不到曜珉哥哥回来了……
想到俊美邪魅如同神魔一般的男人,李紫媗一阵脸红心跳,悸动不已。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从别墅医护间走出来的裴晓思,看着裴晓思走路轻晃,蹙眉吃痛的样子,李紫媗立马明白过来,这个女人,肯定跟曜珉哥哥上床了……
那走路姿势,肯定是纵欲过度的造成的……
该死的贱人!
李紫媗腾的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朝着裴晓思的方向走去,近到裴晓思的跟前,二话不说在裴晓思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裴晓思你真下贱,这么缺男人,干脆去卖算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爬上曜珉哥哥的床,你就能麻雀变凤凰了,哼,不过是个玩物而已,曜珉哥哥才不会喜欢你,你肯定想不到吧,曜珉哥哥最喜欢的可是你的好朋友秦深深,你只不过个不要脸的贱人……”
裴晓思捂着被扇得火辣辣的脸,抬起头来厌恶地瞪着李紫媗,讽刺地笑道:“我是贱人的话,李紫媗你他妈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别装了,你心里估计做梦都想要被季曜珉要吧?说我贱,你比我更贱一百倍,季曜珉可是你亲表哥呢!”
“你……”李紫媗被裴晓思恶毒而又露骨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愤恨的眼神凶狠地瞪着裴晓思,简直恨不得撕裂了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裴晓思竟然会说出这翻话来。
以前的裴晓思虽然喜欢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但是她说话的内容永远都是捉不住重点,即使骂人,也是不痛不痒的。
什么时候开始,裴晓思变得这么会骂人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刺激着她,将她心底隐患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这样犀利而又粗暴,简直不像裴晓思的作风。
角落里,水纤如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眼眸阴狠的闪了闪。
时间差不多了,她应该现身了,不然,会显得很刻意,即使胸大无脑的李紫媗不会怀疑她,裴晓思估计也对她有所怀疑……
水纤如走了过来,看着纠在一起的裴晓思与李紫媗,她惊讶地瞪大纯真无邪的眼眸,随即走了过去:“你们快放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裴晓思甩开了李紫媗的手,手指用力地掐着李紫媗的脖子,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李紫媗在她的钳制下,根本没有反手的机会。
看着李紫媗痛苦挣扎的样子,裴晓思心底充满了畅快,报复一般的快感窜遍全身。
她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拍在李紫媗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不屑地嘲讽道:“李紫媗,其实你想要引起季曜珉的注意,不是没有可能的,很简单,你剥光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求他,他会很乐意的……”
裴晓思这翻粗暴而直接的话,不仅李紫媗惊愕住,就连一旁打算劝架的水纤如也怔愣住……
裴晓思之前的个性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在短短时间改变得这么彻底?
裴晓思没有理会李紫媗与水纤如怔愣的目光,她甩开了李紫媗,挪动着酸痛的双腿,朝着别墅内迈去……
水纤如看着李紫媗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妙地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