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忾,裴以宁也不避开寻月,直截了当道:“湛姑娘,这次我来,是遵大少爷所托,转告你一些话,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湛花裳神色微异:“什么话?”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别的恩怨,待孩子出生了,再算也不迟。毕竟,我们都不想再承受一次打击。湛姑娘,我相信,你也是十分在意这个孩子的,不是吗?何必拿他来做赌注呢?”
湛花裳生硬地扯了一丝笑意,“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明白不明白,我相信湛姑娘自有思量。”
“谢谢裴姑娘提醒,花裳今后一定会更加小心,保护好孩子的。”
“我就不打扰湛姑娘了,湛姑娘多歇息歇息,别累着。”
裴以宁起身告辞,也不管湛花裳有没有听进去。
她知道,湛花裳终究会想明白这个道理,一旦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承受不了的,将会是她自己。
裴以宁走后,故作镇定的湛花裳顿时就刷白了脸。
寻月有些担心,“湛姑娘,你没事吧?”
湛花裳摇摇头,许久才道:“沈薄言和裴以宁,都很聪明。跟他们斗,需要从长计议。”
寻月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湛姑娘,婢子觉得,刚才裴姑娘的话,也确实在理。湛姑娘身子本来就弱,这次这样折腾,也累坏了身子,还是安心养胎,别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湛花裳幽幽地叹息一声,“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她却没有说。
裴以宁回到宁归院不久,楚青合便来了。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裴以宁。
进了内室,看见裴以宁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块玉饰似有所思,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到来,楚青合不禁有些奇怪,“宁儿,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入神。”
裴以宁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藏好手里的玉佩,笑道:“没什么呀,只是随便坐坐。”
楚青合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当日沈薄言为了表示歉意而送她的那块随身玉饰。
楚青合顿时冷下了脸去,“宁儿,你都忘了姨母的告诫了吗?”
裴以宁一愣,“姨母……”
“你可以对所有人动心,唯独沈薄言不可以!”
“姨母,为什么?明明任务已经取消了。”
“宁儿,有些事,你就别问了,姨母是为了你好。”
裴以宁摇摇头,“为我好,可是你不告诉我理由,我便永远都理解不了,就依然会义无反顾。”
“宁儿你……”楚青合有些生气,终究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趁着裴以宁不注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玉饰,沉着脸道:“这块玉饰,我先收着,待你走了我再还给大少爷。既然任务已经取消了,你就准备准备,回山去吧,几个月不见你师父,你师父也该想你了。”
这是赶她走的意思了……
裴以宁万分不解,“姨母,为什么你对薄言会有这么强烈的抵触?”
“他是沈庆的儿子!你师父与沈庆有恩怨,你不知道么?”
裴以宁有些痛苦,“姨母……上一代人的恩怨,为什么总是要强加在下一代人身上?你们总是说恩怨恩怨,可是这恩怨到底是什么?而且,恩怨不也是可以化解的么?”(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