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吴破天已经有三年没回家,但是当机场大巴开到韩城地界的时候,车窗外的一草一木,立刻让吴破天产生一股熟悉的感觉,他打开车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车窗外的新鲜空气,些淡忘了三年之久的记忆,像一坛深埋在地下的醇酒,带着沁人肺腑的芳香,从他的心灵深处涌了上来,渐渐的他那零零散散的记忆蓦地聚拢起来,凑成了一幅幅鲜明的画面,电影一般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想到望子成龙,一直都希望子承父业的父亲,想到视他如心头肉,有求必应的母亲,想到整天就喜欢粘着他的妹妹,吴破天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温馨的笑容。
中午一点多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吴破天所乘坐的班车终于开进了韩城汽车站,吴破天背着自己的背包,提着行李箱走下车子,听到耳边那吵杂而又熟悉的方言,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蓝天,慢慢的闭上自己的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熟悉的空气,在许多乘客们好奇的目光当中,大声呐喊道:“回家的感觉真好!韩城!我吴汉三终于回来了。”
呐喊之后,吴破天感觉自己这些年在燕京沉积下来的不痛快,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的心情瞬间变的轻松了许多,也不顾周围那些乘客们异样的目光,推着行李走出车站。
大约在十多分钟后,吴破天乘坐人力三轮车在老街路口停了下来,付过车资后,吴破天提着行李站在路口处,看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自言自语道:“虽然这些年韩城的变化非常大,但是老街这里除了路面变干净了许多,其他方面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道家里院子里的葡萄树熟了没有?”
沿着路边的人行没走多久,吴破天远远就看到一面熟悉的牌子《吴氏诊所》,在这刻他提起沉重的行李箱,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诊所门口,看到诊所内坐满了看病的病人,他的父亲正戴着听诊器,一脸专注的帮一位老人看诊,而他的母亲则拿着那把比他的年龄还要大上数倍的戥子,站在药柜前抓药。
看到父母头上依稀可见的白发,想到自己因为无颜面对父母而在燕京漂泊了三年,吴破天的心情像古潭里的深水,扬起了波涛,激荡的他几乎站不住脚,此时的他很想冲进诊所内,大声的告诉父母,他回来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嘴角变抽搐了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而他的双脚仿佛万斤之重似的,久久无法迈动步伐,就那样呆呆的站在诊所的门前,看着里面正在忙碌的父母。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自从吴破天去燕京读书之后,已经整整三年多没有回家了,在这三年里,虽然陈月梅每个星期都会跟吴破天通电话,但是她却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远在燕京的儿子,想到儿子因为被学校退学而不愿意回家,陈月梅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都以泪洗面。
做为一位母亲,尽管陈月梅同样也希望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子承父业,但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伟大的母爱让她几乎忽略了儿子被退学的事情,盼望着儿子能够回到她的身边,可是每次她在电话里跟儿子提到这个事情,儿子总会以不出人头地,就永远无颜回来见他们夫妻俩,为此她没少埋怨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当初要给吴破天那么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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