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董鄂小宛病逝,然后再以另一个身份入宫,现在博果尔知道了,这事肯定不能悄声无息的进行了。
董鄂小宛与博果尔成亲一年多,纵使相处不过一个多月,但是董鄂小宛也是了解博果尔的,博果尔算是一名猛将,也就只有猛而已,没有什么心机,否则这些话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董鄂小宛站出来,道:“王爷,此事若论对错,定是小宛的错,只是小宛不服,若论计谋,小宛不比你们男人差,可是却偏偏要守在闺房,这并非小宛的心愿,王爷何苦将小宛关在牢笼?小宛愿以死谢罪。”
博果尔听了只盯着董鄂小宛瞧,瞧的董鄂小宛心里无底,经过一段窒息的沉默,博果尔拍手冷笑道:“这才是真正的你,是么?在这般境地还能找出对自己有利的话语,甜言蜜语,满口似是而非的道理,你既然嫁进来了,就该守妇道,更何况你总该想想你的族人吧,你如此,以后董鄂家的姑娘谁敢要?退一万步讲,你既有这些想法,当初就不该嫁进来!”
董鄂小宛脸色白了几分,最终叹道:“躲不过一个情字。”
博果尔听了狠狠的攥着拳头,对顺治道:“陛下,臣与臣妇暂且先回去了。”
说着便拉着董鄂小宛要离开。
董鄂小宛忍不住惊呼,这一回去,说不得就被软禁更或者假死就变成真死了。
顺治上前一步,伸手阻拦,博果尔怒极出手反抗,不知是顺治厉害,还是博果尔顾忌身份,终究还是败落,跌倒在地。
顺治冷声道:“从今天开始襄王妃病重,不久就病逝了,襄亲王哀痛万分,谥号襄昭,无嗣。”话没说明,但是意思很明显了……
博果尔愣了下,紧接着就大笑,然后道:“最圣明的陛下,臣弟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臣弟诅咒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快活!陛下,臣弟就用这条命来证明你们这样做有多错误。”说完将藏在手中的匕首捅进胸膛,这把匕首是刚才两人纠缠的时候他从顺治腰间抽出来的。
他不是打不过顺治,只是,他终究不是董鄂小宛与顺治那样的人,他总有顾忌,只可惜最终也逃不过这一死。
顺治也愣住,他刚才说的是气话,便是真的想要博果尔死,也不能就这样死掉。
董鄂小宛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眼睛发直,她从来没有想到博果尔是这般刚烈之人,她身上终究要背负祸水的名声么?
这一刻董鄂小宛也质疑自己的能力,她是有信心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却恰恰忘记算计人心了……
建宁早就已经满脸泪痕,小时博果尔虽然总是欺负她,但是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其实在建宁心里,博果尔欺负她她去找皇帝哥哥,这是她最喜欢玩的游戏,虽然长大后两人接触的少之又少了,但是她还记小时的情谊……
她也不敢相信皇帝哥哥会这样冷漠的将博果尔逼死,她说博果尔怕顺治,但是其实她懂的,那更多的敬畏与崇拜……
建宁整个身子都软了,只靠在吴恙怀里。
吴恙心中震撼,但是还是很警觉的,现在正是机会离开,若是过会皇上的亲卫来了,他们就没有离开的可能了,到时候建宁肯定会受波及的,看了眼建宁瘫软的样子,吴恙狠了狠心,将建宁打晕,抱着建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建宁醒来后,一切都很平静,那一晚的事谁也没有说什么,建宁只当自己是做梦,却不再入宫,只将自己关在公主府。
正月,御史弹劾襄亲王修葺王府靡费,用赤金四百两,为钉片镀金之用。顺治驳之,重惩工部制造库官员,襄亲王闭门思过。
二月,襄亲王心生愧疚,夜不能眠,感染寒症,顺治派御医入住在襄王府,务必将襄亲王治好,襄王妃日夜照顾。
直至七月,襄亲王不曾好转,七月初三,襄亲王薨。
初四,礼部奏言,和硕襄亲王祭葬礼宜优厚,应于定例外加祭一次,工部监造坟祠。从之。
初六,顺治移居乾清宫,以和硕襄亲王丧免行庆贺礼。
初九,董鄂家族一女入宫,礼部择吉于七月十九日册妃,顺治以和硕襄亲王薨逝,不忍举行,命择八月吉日……
建宁在襄亲王薨之后就变的呆呆的,别人只以为她生病了,其实她是在思考,思考博果尔死前说的那些话,她好像明白了很多……
直到听到董鄂家族一女入宫为妃的消息,建宁才忍不住大哭,若是她一意孤行,她、吴恙、吴应熊是不是也不会有好结果……
她相信博果尔会在天上看着,她相信董鄂小宛和皇帝哥哥是不会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