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山木山葵他们一直监视着从于家出来的每一个人。
有些是家里有事,有些是孙绍元安排了活路给他们,有些是要回去一趟,有些是为了擦屁股。
每走出一个人,山葵他们就跟上一个人。
小梅妯娌三个,是约着一起出来上厕所,她们的确也进了厕所,不过上完以后,从另一端去了山灵家。
路上遇见吴大爹,“你们妯娌三个,要去哪儿啊?”
“吴大爹啊,我们这是要去于家的新家看看,我们带来的那些饼子,看看什么时候撒最合适。”施氏说道。
到了山灵家附近,她们钻进了一片树林,在一些松毛底下就是丢失的酥肉和鱼。
“二妹啊,赶紧去弄些水来,否则咱们今天可是要到大霉的。”小梅说道。
施氏赶紧去河边找水了,山木一直跟着她们,趁着施氏去找水的空挡,他回家找了孙绍元。
一听找到了,马不停蹄的赶了去。
等来到小树林的时候,施氏她们正准备洒水,“要是今天这风声过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可是他们给的银子却够咱们花销三四年的。”
“是啊,我们有如要看着别人眼色脸色,还不如自己挣呢。这秀珍虽然是咱们杨家人,可是她从来就没有当咱们是一家人过。还不如一个外人出手大方。”小梅说道。
“就是,只要于家今天出了丑咱们就算完成任务了。”老三媳妇说。
她们才说完,就听见了孙绍元的声音,“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这大山两口子待你们不薄啊,你们这么做,良心何在啊?”
三个婆娘吓得忘记了动作,“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要是不跟踪你们,又怎么会知道酥肉和鱼被你们带来了小树林呢。”山木生气的看着自己的三个舅妈。
他怎么都么有想到,这几个人可是他们的亲舅妈啊,那心都是喂狗了嘛,怎么这么黑啊?
他们一行人将被偷的东西,还有那三个婆娘,人赃并获一并带到了于家。
杨成邦看着她们,心里悲愤不已,他们不知不知道,在来之前有人曾经跟他们谈过只要破坏了于家的漂梁,就给他们五十两银子。
他们也踟蹰过,犹豫过,可是上次将杨氏丢在门口就回去了,他们感到过自责,秀珍是他们的亲姐妹啊。
对他们也是好的没话说,所以来给于家漂梁,他们也带着一份歉意而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答应那个人的要求。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是,自己婆娘做了。
小梅的孩子杨伟和杨樂,看着贼人原来是自己的娘亲和婶子,害羞死了。
心里恨死了自己的母亲,施氏和老三媳妇的孩子也是一样。
杨氏痛心疾首的哭了,“我在怎么说也是你们的亲姐妹啊,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刚刚嫁来那会儿,小弟还没有讨媳妇儿,是我从牙缝里省出钱来,让他讨了婆娘。每年我家杀年猪,我们只舍得留下一个膀子,其他的三个都给你一家一个。”
“我经常给侄儿侄女做鞋子衣服,每次回去就给他们买好吃的。爹娘死的早,咱们也算是兄妹几个自个儿挺过来的。我瘫痪那几天,你们一次都不上门看我也罢了。现在要漂梁了,你们却当起了小偷,我怎么会跟你们这样的人做兄妹?”
杨氏很伤心,其他的人听着他哭泣也很同情。
杨氏后家人纷纷垂着头,无地自容。
于大山叹气的说道,“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们经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秀珍身体才好,也经不住这么一次又一次的痛心。”
杨荣邦赶紧说道,“大妹夫,这件事情,的确是这三个婆娘做的不对,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我们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还想有下一次?我告诉你们,你们来一回我打一回,你们不念同胞之情,亲人之意,那我们又何必将你们当做亲戚呢。”山木义正言辞的说道。
小梅好笑的看着山木,“今天是你们上梁的日子,你们竟然敢赶我们走,也不怕被笑掉大牙嘛?”
山灵笑了,“你们放心吧,这太阳不会因为少了你们而不升起,我们不会因为少了你们而活不下去。相反的,没了你们,我们就会少无数闹心的事情。过的还比以前更好。”
“大山啊,在怎么说,也等你们客请完又说吧。”杨成邦说道。
最后于大山还是心软的让他们留下,但是这次确是杨氏直接要求,漂梁一律不要她后家的一丝一毫的东西。
她杨秀珍就是穷死,被人笑话死,她都不要被人指着脊梁骨的说,她的哥哥弟弟们是怎么的狠心。
一会儿远方的客人就来了,杨氏收拾好了情绪和于大山在门口迎接着客人。
山灵他们帮忙端菜添菜,收拾碗筷,真的很忙很忙。
等到了午时四刻左右十分,山田那儿传来说,可以上梁了。
山灵家除了几个主厨和特意请的倒水工,洗完工,烧水工等以外,其他的都去了于家新盖的房子处。
孙绍元父子两牵过来两头山羊,其中两头直接是活的,另外一只是杀好了的,经盐水煮过,就这么的准备上祭。
一阵鞭炮声过后,于大山招呼着他们把祭品收拾好了以后,然后由山田,周瑾宇他们几个往下面撒一些钱和糖果,还有饼子。
“大山啊,那些彩礼我们都准备好了,你们还是拿来一起撒了吧。”杨成邦说道。
他知道自己妹妹生气了,却也无能为力。
于大山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都准备好了的,够撒了。”
山灵他们将羊拉下去全部杀了,三个大羊,清洗好了以后,在三个大锅里煮,那香味阵阵飘来。
有很多客人自主留下为的只是吃一点羊肉,这羊肉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山灵家让他们带走的盐水菜种类丰富,没人两块酥肉,肠肚一块,肥肉两块,瘦肉一块,排骨一大块,鸡肉一块。底下是很多美味的小菜垫底。这一顿饭下来,他们吃的相当满意。羊肉要煮好长时间才能熟,所以下午的时候人还是挺多的。
这宴席,吃完一票,赶紧收拾完,洗好碗筷,接着看第二票,中途根本没有时间歇息。
从现代的中午十二点一直吃到了晚上七八点。
人家都是八桌八桌一起看,山灵家确实一波就有二十桌,足足看了十几波。
第二天细细一看,剩下的剩菜不是很多了,将一些杂菜剩菜放在一起,锅里再次一涨,就成了大家口里酸汤。
一个村子的人,第二天来帮忙收拾的,顺便抬回自家的东西的,都会打些酸汤回去,一家人还可以吃上一些。
杨氏将猪肉割了每人三四斤给自己三个兄弟,酥肉剩下的都给了他们。
“你们要不要打些酸汤回去?”杨氏问答。
“这酸汤都是残羹冷炙,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口水,我才不要呢。”小梅说道。
杨氏也不勉强他们,还给他们每家一坛腌制好的猪头下水。
他们出去的时候,拿来的东西全部在马车上,一样都没有少,反到是多了一些吃的,杨氏还给自己侄儿侄女塞了一些钱。
她是想你们不会做人,但是我不能不会做人,让别人笑话了。
杨氏三兄弟的脸却越来越黑,“秀珍,你这样做的话,咱们今后就再也不要来往了,我们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