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去别的村收茶

    这白家压了一百两的银子，依照合同，要赔偿他们一千两，眼看着时间要到了，他们连一半的茶叶都没有。

    还有山木那边也收了不少的订金，茶叶制作不出来，是真的要陪很多。

    虽然说那些钱，山灵不放在眼里，她也赔的起，可是就这么妥协了不是她的作风。

    山灵是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的人。

    “没事，卖不掉就算了，这处理猪头下水的处理方法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的，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在这个上赚多少银子。”山灵说道。

    等东西都搬下来以后，山灵继续说，“发灵，林贵哥，茂才叔，你们把这些猪头下水，都拿些回去。”

    “还是你们留着吧。”发灵觉得是不好意思，其他两人也点头赞同。

    山灵拿了一两个装菜的小盆出来，分别打上了些，递给他们，“你们拿回去吧，剩下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另外，这几天你们先回去。容我想想办法，等收到茶叶了我在喊你们过来制茶。”

    茂才他们三人也不好推辞就把那些东西端了回去，心里想着这于家一定要找到方法度过危机。

    于家对他们是真的很好，即便高家高价聘请他们，他们都不会去，那样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于大山还是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停的叹息，心是刺凌凌的疼。

    于大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于大山不远处，靠着一块木板，暗自神伤。

    而李氏看着那一大推猪头下水发呆。

    屋子里的杨氏早已将发生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本以为要迈入小康了，日子有望了，可是还来不及高兴，他们就从云端跌入谷底。

    平日里孕吐反应严重，瞌睡不断的翠花，今天都是清醒白醒的。

    山田却别的寨子，找人了，要准备盖房子，山灵说想要几个扎实的工人，手头活做的好的。

    他昨天就去了，以前和他一起干泥活的，木活的，有好几个本事好的，他要上门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意向。

    山木山葵去学堂了，他们也焦急，只是没有告诉山灵。

    “二婶，别想那么多，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猪头下水卖不了也罢了，咱们以后卖些别的。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这东西怎么清理，别人要是上门问了，咱们也就大方的说出去吧，还能博个人情。”山灵安慰她。

    “好吧，也只能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李氏惭愧，自己活了四十几年，这心胸，遇事这态度，还不如山灵。

    “放心吧二婶，即使他们也会卤，但是卤出来的味道却不一定有咱们好。是黑骡子红马的，要拿出来溜溜，比较比较才知晓，到底谁家的好吃。”对于自己的技术，山灵还是清楚的，他们以为找到了处理方法就OK啦，其实不然，真的的秘方在卤制的方法，佐料上。

    这处理的时候难免会被有心人看见。可是这卤制的方法，他们都是大晚上才开始卤，闷一个晚上，一大早起来都葩了，才拿去卖的。

    所以山灵敢肯定那些人不得要领。

    “剩下这么多的猪头下水，该怎么办呢？”李氏问道。

    山灵看了看这些猪头下水，有几个还没有处理，生的。但是跟那几个屠户订好了，即使今天他们没有卖出去，也要拿回来的。

    切好的还剩很大一盆，还有些是没有切的。

    “姐姐，这么多，我都吃腻了，你不会让咱们每天都吃这个吧。”小羽嘟着嘴巴，一脸的不乐意，这几天跟着山灵在山葵家，自己开火，做了很多好吃的，把小羽的嘴给养刁了。

    “呵呵，怎么会呢？你想吃，我还不给你吃呢。”山灵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

    “二婶，去把你家的腌菜罐子、坛子都拿来，我家也有些，咱们把这些猪头下水，腌制起来，等过几天盖房子的时候，还能用来担待着工，就少买菜了。而且这腌制起来，放的时间也很长。”山灵说道。

    李氏眉间的愁思淡了不少，“山灵啊，这个家多亏了你啊，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去拿。”

    翠花走了出来，这几天她的身子开始有点浮肿了，才几个月就这样，这十个月该怎么熬啊。

    “我家那也有没用过的坛子，要是不够的话，娘你去拿。”

    “好，你别起来，去床上在躺一会儿，小心孩子。”李氏又扶她进去。

    看着在那里伤心的于大山兄弟俩，山灵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爹，二叔，你们也别太着急，这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把钱赔给他们。”

    “山灵啊，咱们去哪儿有那么多钱？以前我跟大哥总是找不到盼头，这制了几天的茶叶，我们早就习惯了这个活路。而且很喜欢跟茶叶打交道，就这么把作坊停了，我们这心啊，是一万个不愿意啊。”于大树掏心窝子的说。

    看了于大山一眼，山灵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对茶坊的感情。每次制茶，即便全身酸痛的不行，他们都没有埋怨过一声，那是他们他们喜欢制茶。

    看着茶叶能够有个好的销路，他们就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好几天。

    茶坊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孩子，他们付出了很多，很多。

    “谁说我要把茶坊停了？”山灵说道，还眨巴着眼睛。

    看着山灵那俏皮的样子，于大山连忙拉住山灵的手，“闺女，你有办法对不对？”

    从何时开始，这山灵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对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山灵的智慧让他们叹服，为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自豪骄傲。

    “爹，你听我说，现在你跟二叔去茶坊里将那些茶叶都拿出来晒晒，防止发霉，然后清算一下到底还剩下多少。等晚上，哥哥们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想想办法。”山灵说道。

    于大山看了于大树一眼，弟兄俩个心有灵犀，觉得是这个理儿，然后站起就去了。

    这干坐着着急，方法也不会插着翅膀自己来吧。

    然后来到屋里，她知道杨氏肯定全部听见了，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山灵也心痛不已。为她翻了一个身，还给她捏了捏腿脚。

    “娘，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这日子咱们还是要过下去。”

    “辛苦你了闺女。”杨氏含泪的摸了摸山灵的头，她深深的明白，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家人担心。

    她也想能够站起来，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但是现在还不行，希望山灵说的那神医早早到来，为她诊治。

    以后她要和家人一起面对一切困难，再也不要这么躺着了。

    山灵将那些没有煮好的猪头下水放入锅里卤了，切好拌好的那些，等会儿让于大山分给几家和他们关系好的人家。

    没有拌好的那些，山灵将它们切一下，拌上佐料腌制在坛子里。

    这一弄就弄到了晚上，煮出来的猪头下水还没有凉，要等它凉透了才能腌制。

    这样的话只能明早腌制了。

    于大山和于大树端着这些猪头下水去了村子里，两大盆的，挨家挨户给了他们一些。

    “大山啊，这多不好意思啊，你家要拿来挣钱的。”李大旺说道。

    于大山说道，“也没啥，等过几天你们要是想学这猪头下水的处理方法，就来我家，我交给你们。”

    “既然给也给了，给多给少，都是给，你再给我多盛点。”这说话的当然是吴大爹了，只有他才是脸皮比砖墙厚。

    于大山于大树，什么也没有说，笑着多给他们打了一些。

    等发放完了以后，这天也黑了，兄弟俩回到家，家里人都等着他们吃饭的。

    吃完饭以后，一家人在杨氏房里，坐着，集思广益，对于家当前遇到的困难说一说解决的方法。

    “要不，我明天就把手头那些订单，退回去，都是同学，我相信他们也不会要违约金的。”山木说道。

    “对，我赞同。”山葵附议。

    山灵却皱起了眉头，说道，“不，这样有损咱们于家的声誉，咱们不能把诚信给丢了。”

    “要是咱们有很多茶园就好了，这样就不用焦急没有茶叶制了。”翠花叹气的说道，没钱的时候才知道钱珍贵，没茶的时候才知道这制茶的艰辛。

    简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手难为无茶之坊啊！

    “姐姐，你不是说天晟哥哥家有十多亩的茶园吗？咱们让天晟哥哥家把茶叶送来不就行了。”小羽觉得天晟哥哥一定会答应的。

    “不行，我就是穷死，也不去求他家。”于大山十分的激动，这让山木他们都有所怀疑，每个人都看着他。

    山木皱眉问道，“爹，你是怎么了？”他总是觉得于大山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山灵的婚事，他爹一向比较开明，不可能不顾山灵的意思就私自收下糖酒，何况这李文武是出了名的恶霸，他们一家对他是恨之入骨。

    现在却答应将山灵嫁给他，真的只是因为山灵名声不好，怕错过了他就没人上门娶亲了？

    不会有这么简单吧！

    或许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看了杨氏一眼，赶紧解释，“啊，哦，这天晟还有十几天就要成亲了，将要成为高家的姑爷。这高家是咱们的竞争对手，他是不会同意的。”

    山灵本来就没有打算去找赵天晟，既然分了，那就断个彻底。虽然听见有关他的消息，她还是会心痛，但是只要时间长了，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忘了他。

    “天晟哥哥要娶亲啦？可是我觉得天晟哥哥和姐姐才是一对啊。”小羽十分的伤心，他的世界很简单，就是喜欢赵天晟和山灵，就觉得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于大山和杨氏听到后，脸色很不好，山灵也恍惚了一下。

    “小羽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赵天晟的媳妇是高思华，他们从小就订了亲，他们才是一对。”杨氏拉着小羽的手说道。

    她这话也是说给山灵听得，让她不要想那不可能的事情。

    “好了咱们想想该怎么办吧，那些是别人家的事情，跟咱们无关。”于大山说道。

    杨氏也接过去话说，“对呀，咱们都火烧眉毛了，哪还能管的了他人的瓦上霜。”

    “要不咱们去别的村收收看吧。”山田说道。

    山灵点了点头，“这是个办法，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这茶叶不光只有咱们小海子四村有，别的村也有。”

    于大树却觉得不踏实，“我还是觉得不怎么好，这每个村寨都有固定的收茶坊，他们一年四季的养着这些农户，也靠这些农户养着他们。要是咱们去抢了那些茶坊老板的生意，他们会不会很生气。”

    “对呀，二叔说的也是这个理儿。”山木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咱们办吗？”李氏焦急地说道。

    大家又都闭了嘴，谁都不愿意说话，小羽被这种气氛弄得很不舒服，靠在山灵腿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依我看，咱们明天还是去别的寨子收一些茶叶，价格跟那些茶坊老板的一样，只是咱们开的是现钱。农户爱卖就卖，不卖拉到。”山灵打破了这一氛围。

    “这样也好，价格相同的话，选择权在农户手里，我看行。”山葵说道。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于大树还是觉得有所不妥，只是没有说出来。

    “等眼前这个难关过掉，咱们就买些山地，然后种上大片的茶叶，这样就再也不用愁没有茶叶制的问题了。”山灵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山灵起来把饭做好，一家人吃了饭以后。

    于大山弟兄俩赶着马车去了附近的李家村，因为李氏是从那里讨回来的，李氏一家也可以帮衬着些。

    山木和山葵去学堂了。

    “哥，你说这天晟是不是不念书了，怎么都十几天了，都不来学堂。”山葵问道。

    山木说，“可能要成亲了，家里的事情多吧。”

    山木实在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家里的事情一团糟。

    “山木，我订的红茶呢？”董大为拦住山木的路。

    “还在发酵着，过几天就能给你了。”山木说道。

    董大为不乐意了，“你都推三阻四了好几天了，这生意你还做不做了。”

    “当然要做了，你放心，过几天就能发酵好了。”山木上服着董大为。

    董大为那大嗓门一喊，“你家怕是没有鲜叶制茶了吧，你不会把我们的钱都骗走了吧。”

    他话刚刚说完，一些下了订单的同学都围了过来，没有下订单的也抱着看戏的态度围了过来。

    “董大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道吗？这于山木家一斤鲜叶都收不到，鲜叶都被我大舅家收走了。你这是纯属找借口拖延时间，别说过几天，就是一辈子你靠你们家那半亩茶园也不能制出咱们的茶叶来。”董大为看着他们，嘲笑的说道。

    那些人互相讨论着，围了起来，发誓要问个清楚。

    董栎说，“山木，董大为说的都是真的吗？”

    “董栎，你相信我，过几天我准定把茶叶给你们拿来。”山木是间接的承认家里遇到了问题。

    “哇，是真的，要是没有茶叶，咱们的那些银子该怎么办？”

    “是啊，不会打水漂了吧。”

    “不行，我是跟我三大爹借了四两银子付的订金啊，要是茶叶拿不到，我不是亏死啊。”

    ……

    那些学生议论纷纷，山木赶紧高声解释，“同窗们，这么久来，我于山木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放心，过几天我一定会把茶叶给你们带来的。”

    “于山木，你这个骗子，把钱还我们，你要三倍赔偿我们。同窗们，你们不要听山木的话，我舅舅家也制出了红茶，口感与他家的是一模一样，可是价格却比他们低着两成。”董大为说道，还伸出他那胖乎乎的两跟手指。

    “真的是这样吗？山木，亏我们是那么的相信你，你们竟然抬高价格。”一个学生说道。

    “你把钱三倍赔偿我们，我们不要你那茶叶了，董大为的舅舅，做茶叶生意也不是一两年了。那身家背薄信誉才是咱们信得过的。”另一个学生说道。

    他们平时就是董大为的跟屁虫，所以事事顺着董大为。

    平日里说话最没有分量的三个人，此时说的话确让人信服不已。

    那些人纷纷要求山木退给他们钱。

    “好了，同窗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在相信山木一会吧。”张成平时跟山木玩的好，所以帮着他。

    “董大为，你舅舅做了多年茶叶生意又怎么样？现在他虽然制出来了红茶，指不定是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从山木家偷的。”董栎恶狠狠的盯着他。

    “董栎，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什么叫我舅舅去于家偷得，那是我舅舅辛辛苦苦自己发明的。”董大为生气的说道。

    “哈哈哈”董栎大笑三声后，继续说道，“你他妈的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当初这红茶可是山木妹妹自己发明的，现在却成了你大舅发明的了，你能不能在不要脸一些？”

    “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山木妹妹发明的？”一句话到让董栎无话可说了，他的确没有办法证明。

    看着董栎吃瘪，董大为别提有多高兴了，“不管怎么说，山木收了我们的订金，却没有卖给咱们茶叶是真。”

    “你那茶叶的订单根本就没有到期。”董栎就是看不得他那拽样，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山木知道董栎和张成对自己好，“你们别吵了，明天我一定把茶叶给你们。”

    说完以后他就走了出去。

    “董栎，张成，我哥不希望你因为我们于家与他们闹得不和。”山葵说完以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山木和山葵今天是他们进学堂第一天翘课，差着别人银子，被人追着屁股后面要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山木来到了薛老头的客栈，“爷爷，今个山灵又给你做了新菜式。”

    山灵这几天都会让山木给薛老头带些吃的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老头，觉得与他也算是投缘吧。

    薛老头打开门，看见山木山葵，脸又憨拉着，“那丫头呢？她怎么不自己来。”

    好长时间不见她还怪想她的。

    “爷爷，最近家里出了点儿事情，等事情解决了，山灵说她就来看你。”山木说道。

    “她还是因为你爹给她订了那门亲事而心里不舒服吗？”薛老头问道。

    山葵赶紧说，“不是的，是最近茶坊除了些事情。”

    “茶坊能出什么事儿？是茶叶不好卖了？叫她来我客栈门前摆摊就是了。”薛老头实在想不出来，山灵不生气那庄婚事了，茶坊除了茶叶卖不出去还有什么好急的。

    “唉，不是不好卖，是好卖的过头了。”山葵说道。

    “那到底什么事情？”薛老头吃着那些菜也没了胃口，赶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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