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开直升机的应该遵行什么样的道?”身高一米九大块头的哈利姆喝茶时得轻轻地付下身子,他最近喜欢上了七八十度水温冲泡的龙井茶:高高的玻璃杯里,嫩嫩的茶叶像空中伞兵一样在同一高度悬浮,他说,“喝了这种东西感觉体内油腻的脂肪在逐渐消散,脑子里有股清气在飘动。”
“中校先生,你有点进步了,刚开始你还拿凉水冲泡铁观音呢。”格雷格里悠闲地坐在藤条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哈利姆说,“懂生活的维和人才能用哲学道理去开展工作,你的困惑让夏队长辅导一下吧。”
“哪谈得上辅导啊,其实飞行队长就按照直升机操作规程就可以了,还有就是不射杀那些不是罪大恶极的战乱要犯,当然,更不能将空中的枪口对准平民。”夏青端起公道杯又给他续茶,“刽子手是不配喝茶的,他们只喝烈酒壮胆,满手血腥气把茶香都冲淡了。”
夏青接着讲起了岩茶、普洱、铁观音和冻顶乌龙的来历和特点,还用微型音响放起了《扬鞭催马运粮忙》的葫芦丝曲子,轻轻地合着曲调摇着头手指比划着,讲起了茶禅一味,讲起了音乐与茶道的密切联系,谈起了自己幼时眼中农民赶着马车收粮的那种期盼那种喜悦那种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我小时候见过这个场景的,可很多时候兵匪来了人仰马翻,很多收了粮食的人被串成了串,惨绝人寰啊。”格雷格里感叹地说,“那时候我才几岁。去田地寻找食物时,大部分爬在草丛里等天黑才弄吃的,所以对动物声音着了谜。”
“最近没有毒物进犯营区,还好,是不是有您在这里就能好点。”夏青不能当众说出他嘴巴能发出奇妙的动物活动声音。毕竟自己对格雷格里奇妙魔法还是猜测呢。
“哈哈,我也只是个听惯它们活动声音的老头,有时候感觉到了毒性强的讨厌家伙,闻着你们饭菜里的香气,当然,还有你们东方人身上那种特有的气味。也会来的。”格雷格里拿着闻香杯嗅了一下里面沁人的香气说,“夏队长,要是半夜有情况,我也不能光着脚丫子来给你报警吧。”
“再说,你也不能午夜请我喝茶呢。”格雷格里又补充说。“那样咱俩都精神的像吸了du似得,聊到天亮。”
“是啊,晚间喝了茶容易没觉。”夏青说。
旁边正在烧热水的谷小玥听说“午夜”、“毒性”时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按错了按钮,茶具旁边“热得快”烧水壶里满满的水溢了出来。
“这丫头,一看就是家务活干得少。”夏青拿着洁白的抹布擦起了溅在桌面上的水。
“他是文化人啊,还是农夫啊。”出身乌国学者家庭的哈利姆中校,看着夏青这个动作心里产生一丝鄙夷。
这种鄙夷感一旦产生会衍生出很多问题。
不光是来自乌国的哈利姆。就连老实厚道的格雷格里也会给东方蛟龙特战队以西方特有的思维制造很多麻烦。
华夏国大量的装备器材源源不断运送到战乱后任务区时,这些举世瞩目的东西是谁的?不是所在国的,不是东道国人们的。是你们被租赁的。
国际社会是大东家,和平组织人员手中这些制服战乱分子,维护任务区安宁的武器和警用装备是长工自带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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