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子弹,马上去踢你心爱的足球吧。”
每当泰达雷灵巧地绕着随意摆放的帐篷演示自己超群的球技时,查尔斯经常操着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骂他,“门帘子不就是你球门吗?球踢到谁脑门上我就把这个懒鬼拉出来剁了。”
这天,亲卫兵泰达雷给查尔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还在自制的木盒上写了上了“未来君主御用”漫画体文字。
看着对方对着木柱上镜子来回踱步自我陶醉,泰达雷吹起了舒缓的迎宾曲,把这种帝王登上权力宝座的场景营造的形象逼真。
查尔斯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微笑,“快拿球疯去吧,再这么搞下去你把我教书匠的天真都逼出来了!”
天刚刚下了一阵急雨。迅速下沉流失雨水后的地面干净坚硬,海面方向吹来了凉爽的风,这会正是亲卫兵泰达雷撒野踢球的好时候:回头望月、蝎子摆尾、人球分过、踩单车、v字假动作、马休斯假动作、倒挂金钩……
这些功夫几年前他就熟悉的像每天早晨时准确地摸到纽扣位置,不需要灯光更不用重复动作一样,驱动足球在脚脖膝盖玩耍一会,让它在头部、脖颈飞速旋转十五分钟,当下滑至脊背肌肉中间时,狠狠地夹住它,这个顶尖动是在小学毕业典礼时,给前来出席仪式的州督察长默罕默德第一个表现的就是他。
这会,他心情异常的好,对着已经习惯他搞鬼方式的老兵,面对他迎面而来的球没来得及躲闪已经擦着头皮飞过去了,引得大家笑声里夹杂着谩骂。
三个斜靠在沉重弹药箱擦拭德国造连发猎枪的老兵,反复地拉动枪栓给他助威。他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充满活力,开始练习自己首创倒挂特技。
他不是用膝盖上面肌肉平面颠球。
那样对他来说没有挑战性,街头三岁娃娃都是东方国家专业水平。
他倒三角形的腹部肌肉才是敢于挑战的小肉包,一旦练成不仅能成为最有特色的技术,足球不停地集中充满着血管的肉块还能长得更有魅力。
两三个标有n字标示的帐篷里,三四个男士喝着浅红色的鸡尾酒,品着放置了过量果酱的美味龙虾。
他们频频举杯示意,贴身密谈时保持着羽毛球拍长度的距离——他们手里端着的不是高脚杯,是干干净净中间没有鼓起肚子的器皿。
门口还摆着大大小小十多个器皿,有点接着蒸馏水胶皮软管,还有三四个胖胖的玻璃肚里面冒着银白的烟,下面酒精灯燃着的蓝色火苗烧得它释放出混合化学药品的怪味。班用帐篷两端三角形房角上两个大功率排风扇不知疲惫地转着,往外疏散着怪异的味道的同时,也让工程师模样的军方人员谈话内容基本传不出去。
泰达雷腹肌倒挂绝技演示的目标时而是小空间里晾晒锈迹斑斑的军装,或者是放在门口木板架上没来得及收的饭盒,他从来没有把这个虚掩着的门帘和远处看着很像洗脸盆扣在上面的排风扇当作足球射中的靶子。
他低着头往前挺着腹肌,着谜地看着足球在上面一下下弹动,就等待自己紧收的肚皮突然释放一下,击中身后一个意向不到的目标。
一个拖着半导体收音机听着不很清晰新闻节目的小个子老兵看到了他身后紧挨着那个神秘的帐篷后,猛地站起身,喊道:“泰达雷!注意!”
球击出去的瞬间,他看到了吹着风的那个“洗脸盆”。
嗖的一声顺利击中了这个正在旋转的家伙——他和很多球员一样进球的瞬间只是看到了球门,而没有0、1秒瞬间去进行思考往日正常的球门还有细微变化。
风扇停止了旋转,他后退的双脚被门帘盖着的“蹭脚板”拌了跟头。门帘是行军床一样的帆布,但是这会不是让他躺着小憩的地方。
双臂张开,飞了起来,片刻之后,他重重地砸在了器皿堆里,后脑勺一股热乎乎的鲜血流了出来,眼前开始一片漆黑。
炙热的液体浇到右侧手臂上(那是一种神秘的浓度很高的稠汁,至少现场的专家看着它是那种梦寐以求而又瞬间失去的失望眼神),那种刺鼻的味道正在进入他的衣服;酒精炉引燃了挂在椅子上的休闲外套,有人忙着去扑灭火苗抢衣服里的钞票和电话簿,又得骂着“见鬼了……这头野驴……”
深度昏谜中,他感到手臂上被人隔着厚厚的橡胶手套擦得火辣辣的,凉凉的湿毛巾环绕着手腕上面循环擦拭。
“这么多稀有的好玩意白瞎了!”拿着毛巾的人对旁边穿背带裤哈默特、米尔顿的人开始抱怨,“忙活了几十天了,原料上哪去找啊?”
“这是宿命,小白脸就是灾星。”“背带裤”饱经沧桑的声音泰达雷至今回忆起来还有深深的印象。
“手腕的斑点我不敢动,它在旋转燃烧……”又是向“背带裤”紧急求教的声音,“我怕……手指(被他)吸……吸……进去!”
“用绷带远远地绕圈缠住!”“背带裤”冷静地给急切不安的他吃着定心丸,“长进去慢慢消化吧!”
“将就上了,他死不了吧!”
“他死不死是小事,”“背带裤”放缓了语气,“关键是周边管闲事国家的武装直升机不会飞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