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秋,浓的雾。
林奇余登上天台,高处不胜寒,在百余层楼的麒麟大厦楼顶,刀刺般的寒风依旧如刀刺,林奇余望着血月,唯有这血月,才是亘古的,如他一样。
一个人沿着数百米的高楼上,如履平地般地飞上天台来,他的身法极快,但脚步很轻,轻到连林奇余都好像察觉不到。
“没想到连你也不知道我来了。”那人道。
林奇余还望着月,淡淡道:“那只是因为你身上没有杀气,若有,你活不到说话的时候。”
那人大笑,道:“那什么样的人才有杀气?”
那人所以大笑,是因为就在昨天,他才杀过十余个人。
“善剑者自有剑气,善杀者自有杀气,而你,银色飞猴,只是个淫客。”林奇余道。
原来那人便是银色飞猴候金。
候金反讥道:“可惜,真正有杀气的人,反而是不容易杀人的。真正善杀者,必求杀人于无形之中,巴不得他人毫无防范,怎么可以有杀气呢?就像,苗青青。”
他说出苗青青三字的时候,故意放慢,提℃,重了嗓音。
林奇余道:“哦,难道你见过他?”
候金道:“没有。”
林奇余道:“那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害怕?”
林奇余这才望过候金。
候金一吓,他仿佛被看透了,他确实以为林奇余会害怕,他也期望林奇余会害怕,但他却可憎地看到林奇余脸上从容的神情。
“那你见过段寻吗?我是说,在华夏国。”林奇余问。
“也许见过。”候金回答道:“那是去年的一个大雪夜,我在一家火锅店里刷着热汤。忽然进来一个人,推进了一屋的寒雪。后来,他也许关上了门,”
“也许?”林奇余笑着问。
候金却点点头,道:“嗯,也许,因为我在燃着暖气的屋里,喝着辛辣的热汤,却感到浑身刺入骨中的冷寒,所以我不敢回头望他。。。”
林奇余道:“既然没看到他,何以断定,他便是段寻?”
候金一怔,道:“也许,正是这股杀气吧。”
林奇余笑道:“不错,正是杀气,关北七杀第一把交椅。像苗青青一类人,不过是些刺客罢了,真正的杀手,何惧对方的防范?”
这样一个真正的杀手,正在月光下,追杀着一个人,而被追杀的楚江秋,两天来伤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趋重了,玄了然用玄龟甲卜着卦,正心急如焚地为楚江秋寻一处疗伤的吉地。
月下天台,林奇余又问道:“后来呢?”
候金道:“后来,我灌下了满满一锅辛辣的汤,可还是觉得惊颤无比,我不敢再呆下去,推开一线小窗,逃掉了。”
林奇余道:“你的轻功,若是想跑,谁能看见呢?谁又能追着呢?哪怕是白家的‘纵雪追猿’也是比不上你的。”
“所以你才找我来,嫁祸白子羽,因为若是换了别人,必定会被白子羽追上。但是目的呢?你堂堂妖皇,至于去和一个小辈作对吗?”候金道。
“目的?”林奇余道:“目的有很多。”
但林奇余却一个都不想告诉候金。
“好吧,那我便不问,但是,你托我的事,我已经做到了。”候金也知趣地道。
林奇余道:“嗯,所以你可以说了,你要托我办什么事?”
候金道:“你必定会办?”
“当然。只要我办得到。”林奇余问说。
“恐怕也没有你办不成的事了。”候金道。
“有的,”林奇余感慨,他想起了神的嘱托,还有柳临风手中的神道古卷,心触道:“真是太多太多了。”
“至少杀一个人,对你而言轻而易举。”候金道。
“那得看是什么人了,你若是让我杀大泽,恐怕我办不到。”林奇余。
“办不到?难道大泽比你强?”候金问。
“未必,但至少我不会为你冒险与他死战。”林奇余道。
“你放心,我不是要你杀他,而是另一个人。”候金道。
“谁?”林奇余问。
“一个轻功比我还好,跑得比我更快的人。”
“风中之神,飞廉。”林奇余道:“哦,明白了,你想我帮你杀了飞廉,这样你虽惹不起大泽,至少还躲得起。”
“飞廉是大泽至交,这一点,青周无人不知。”候金道。
“当然,飞廉也是开朝七将军之一,不过他很知趣,青周建立后,他便隐退了,不像大泽,霸住位子就不走了。”林奇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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