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竹山回到药铺,进门就见管事先迎了上来,满脸堆笑:“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大老爷肯定是毫发无损的回来。”
一个伙计边研磨药材边撇嘴道:“惯会说巧话,刚刚还说,进了提刑院,不死也脱层皮。”
管事老脸微红,啐道:“小小年纪就学会嚼舌根,不把药材磨完不许吃饭。”
蒋竹山只当没听见一般,轻轻拍了拍管事肩头,笑着说没事没事朝后面走了过去。
刚刚揭开红杏闹春帘,就看到一道靓影扑了过来,温香软玉钻进怀里,还没有开口,眼泪先淌了出来。
蒋竹山一个用力,就把李瓶儿抱了起来;两段白藕似的嫩手箍紧蒋竹山的脖子,怎么也不愿意松开,生怕一个松手人就会飞走了。
李瓶儿哽咽道:“死人,大白天的这样胡闹,不怕丫鬟们看见。就知道让奴家揪心,刚刚有点盼头,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要活了。”
蒋竹山托着李瓶儿健步如飞,笑道:“后宅又没有外人,怕它什么?”
李瓶儿用脸一边用力摩挲蒋竹山下巴一边担心道:“有没有吃亏?有没有挨打?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我让迎春去喊个专治跌打损伤手好的大夫回来,要什么药都挑好的来。”
蒋竹山有些微怔,不太习惯有个女人突然这样关心自己。对他而言,感情是个奢侈品。有或者没有都照样可以活的精彩。
前世的妻子是外人眼里的好太太,仅此而已。或许只有大学里的初恋是唯一的一次彻底敞开心扉,但是那张脸庞都已经变得模糊,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其实内心是有些排斥李瓶儿的,虽然,长得极美。倒不是什么第一次情结在作怪,前世的逢场作戏,一夜欢好也并不反感那些坏女孩。
隐隐的感到,即使躲过客轮倾覆的劫难,也未必可以安然无恙的去海外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然,总会有人寝食难安。
也想过就是做一个浑浑噩噩的蒋竹山也许也不错,只是也太短寿了一些。心甘情愿的被鲁华张胜打一顿,再被李瓶儿踢出门?
等到金兵南犯清河镇,守将都早早开溜了,成为奴隶苟活或者一刀砍了;顺民的命运还不是随波逐流。偏偏被番将搜出了行医卖药的行当,还一贴治好了番将的老婆。
又被星夜送至大本营,为金兀术四太子治好了瘟症,赢得了金兀术欢心,一时封了鞑官四品之职,后又授领扬州都督之印。
不料,金兀术十万人马过江,即被韩世忠杀得大败,岳飞乘胜带兵攻进扬州,捉住蒋竹山绑送镇江大营,上本朝廷正法。皇帝下旨:着押江宁,乱箭射死!
蒋竹山对《本草》烂熟,此时死到临头,不觉将满腹心事编出个药名词牌《山坡羊·张秋调》来,在建康大街上高唱。唱毕方被乱箭射死,并割下首级,悬示作恶之地扬州,了此一生。
宛若黄粱梦枕,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数百年。皇帝永远是好皇帝,英雄永远是大英雄,顺民永远是兴亡百姓苦,苛政猛于虎。也不知是谁在台下看着大幕开开合合走马灯似的一演就是五千年。
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蒋竹山轻轻摇了摇头,我可不愿像你那样活上一场,如卑微的野草任人踩踏轻贱。何况,怀里还有一个痴缠的女子;一切,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同了。
两个人已经来到屋里。蒋竹山轻轻放手,李瓶儿已经落到床上。但是她的双手还是搂着蒋竹山的脖子不放。
李瓶儿能够感到蒋竹山的心情激荡,她说不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样的句子。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抚慰这个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好像身材也比记忆中的高大了一些,微微的疏离感。
李瓶儿套着蒋竹山的耳朵吐气:“迎春这丫鬟,也不知有没有照我说的把乳鸽放在炉火上炖烂。”
蒋竹山轻车熟路的抽开熟妇的腰带,笑道:“我现在只想吃你。”
李瓶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回道:“你怎么吃都可以,炖烂了吃都行;让奴家先好好的服侍服侍你。”
李瓶儿用手一探,小嘴已然探了下去,大白天的,紧张又刺激。对蒋竹山而言,似乎一次酣畅淋漓的欢合才能彻彻底底的告别那些烦烦恼恼。
两个人在房中巫山云雨,不料迎春在窗外听得面红耳赤。迎春这丫鬟,虽然只有十六,却有些早熟。她本来是要赶过来问道小姐中午的饭菜,却不想看得清清楚楚,窗户纸上次用头上簪子签破的小孔还在。
丫鬟的命运和小姐的命运是一致的,运气好给姑爷做个同房丫头就是人上人的喜鹊命了。所以迎春在心底把蒋竹山和西门庆暗暗做了比较,还是姑爷威猛。
偷窥了一会,迎春不敢多呆。万一给小姐察觉,可不是闹着玩的,打上一顿卖给人牙都是轻的。回头匆匆离去,脑子里还在上映那些羞人的场面,迎头撞上了绣春也没有在意。
绣春看到迎春两腮酡红,有些奇怪的问:“姐姐你的脸怎么啦?”
迎春若无其事的答道:“没有啊,我这几日有些花粉过敏,想来是刚刚摘花来着。你过来何事啊?”
绣春说道:“冯妈妈让我找小姐问问要不要去再买些南酒回来。”
迎春捏着绣春的手说道:“这个冯妈妈,惯会饮酒贪杯。上次的金华酒还有几钟呢,你回了妈妈就是。小姐刚刚迎了姑爷回来在屋里说体己话呢,你要过去啊只是讨打。”
绣春不疑有他,说道:“那我过去了。姐姐,你看到姑爷啦,他被保甲带去没受啥罪过吧?”
迎春一愣,支吾道:“没,姑爷可厉害了,怎么会是肯吃亏的人。”
绣春笑道:“姑爷最厉害了。你不知道,姑爷带我去清水桥下棋,有两个老头一看就是个做过大官的模样,姑爷照样和他们谈笑风生的。”
迎春奇道:“还有这事,回头到我屋里给姐姐好好说道说道。”
绣春怎么给迎春说道就不得而知了,这个时候李瓶儿满足的迎奉着身上的男人,直到被一次又一次的带到云端。她几乎没有特别的爱好,也不赌钱。至于从前学的那些吹拉弹唱,不过是取悦男人的工具,并不是真正喜欢的。
如果可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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