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数次发出提醒,但所获得的不过是一些‘滚蛋吧’‘别骚扰我’的责骂。”
卡尔注意到几个年轻船员的脸红得像是猴屁股,莱斯特冷静理智的声音仍在继续——“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泰坦尼克号安全抵达纽约,我想随便谁都愿意原谅这些无礼。史密斯船长,我衷心地希望这是一次快乐的、能够叫我铭记一生——说不定还会在晚年回忆录中大放异彩的旅行。”
“这是我的责任。”爱德华·史密斯敬了个礼,他的眼圈有些发红,“我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减速。这一夜会平安过去的,莱斯特,我用我的荣誉担保。”
莱斯特笑了笑——那并不是一个美好的表情——卡尔打包票他从里面甚至看出了一种冒着冷气的绝望:“我相信您,您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船长,absolutely.”
......
莱斯特的心中一团乱麻。
现在已经是深夜八点,冰冷的云气缭绕在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海水平静得有些吓人,他的眼中一片黑暗——那些无垠的夜色如同墨水在他的心中层层渲染,思绪被人撕开一条长长的裂缝,一些冰冷而深沉的东西倒灌进来——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每一次呼吸都艰难而且隐隐作痛。
“和我说点什么,求你了!”卡尔一把拽住埋着头拼命往前冲的年轻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别跑了,莱斯特,我在你的身后。e back,i will protect you.”
莱斯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手指如同痉挛一般死死地抓着卡尔烫得笔挺的衬衫:“我试图改变这一切,卡尔,这没用,什么用都没有,你明白吗!我要死了,这艘船上的很多人都要死了!”
莱斯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他把额头靠在卡尔温热的胸膛上,如同梦呓般呢喃着:“我弄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卡尔......”
“抬头看着我,男孩儿。”卡尔捏着莱斯特尖细的下颚逼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我听不懂你的那些话,我也不需要任何解释——至少现在不。whatever,我敢肯定你至少改变了我,而现在,我们在一起!”
莱斯特沉默地凝视着这个表情冷硬的男人——他才29岁,可是看起来却坚不可摧,从身体到意志,真正意义上的绝对强大,此刻恐怕没有人能够想象,他会死于二十年后的股市大萧条——而原因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自杀。
“卡尔。”莱斯特捧着他的脸,微微仰头和他接吻,舰桥塔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就像从一片彩绘玻璃里折射出的加百列剪影。
“what?”
“无论如何,活下去。”莱斯特和他碰着额头,干燥的嘴唇相互摩擦,卡尔看见他的男孩儿的目光——带着一些温暖明亮的情绪,就像一场永恒的星空梦境,“无论遭遇多么困难的事,活下去。and......don’t fet me.”
......
卡尔是一个人回到房间的,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个吻和男孩儿的目光,直到洛夫乔伊满脸尴尬地拿着一张纸走过来:“少爷......hmm——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
“什么——”卡尔漫不经心地接过——这纸头有些厚,不是自己书房里常用的那些——画纸上冷不丁呈现的东西突然夺走了卡尔所有的发声能力,他张着嘴——像只可笑的金鱼或者一个白痴什么的,愕然地将目光从画纸转到洛夫乔伊脸上。
老管家痛苦地点了点头:“他们把它放在您的保险箱里。”
“damn it!”卡尔怒吼出声,如同旋风般扫落了一整张桌面的摆设和饰品,“她要干什么?向我挑衅,带着她那个见鬼的穷佬情人?哈,布克特,天杀的布克特,难道我曾有一刻亏待过她吗?”
洛夫乔伊没有一刻比这时候更希望莱斯特在场——但那年轻人显然不可能突然成为一个随叫随到的家养小精灵,老管家觉得自己真的快到退休的年龄了——好歹庆幸布克特不会成为霍克利家未来的女主人吧——瞧瞧,找个男人也并非一无是处不是?
卡尔阴沉沉地抬起头,洛夫乔伊发誓他几乎是从牙齿里咬出了这句话:“把——他们——找回来!”
“是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