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原还没骂够,转向衡弘毅大骂,“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还不滚?”
孙氏可是见到了萧沐雪的真本事的,赶紧道,“老爷,您别生气,小雪是来救您的,她是有真本事的。”
孙氏最后一句极其小声。
“荒唐。”李清原一声暴喝,怒极,“我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赶紧滚。”
萧沐雪冷笑一声,挑衅的看着李清原,警告道,“你最好安分点,否则小心我不留情。”
没想到萧沐雪竟然这么和老爷说话,孙氏一下子冷下脸,刚刚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老爷自有我照顾着。”
萧沐雪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邪灵,再留下去只怕讨不到什么好去,只得转身离去,临走时说了一句,“我会再回来了。”
两人走后,李清原眉宇之间满是厌恶,嘱咐孙氏,“以后萧家来人,一律不见。”
“真的吗?老爷”孙氏惊喜的看着李清原的脸。
“当然。”李清原邪邪的一笑,勾住了孙氏,“为了那些不想干的闲杂人等,为难自己妻子,那不是男人该做的。”
孙氏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李清原态度的突然转变,令她欣喜若狂,压下了心中那份小小的不安,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梳妆台下,还有一点点没有清理干净的灰烬,那位大师果然说得对,符真的很有用,再想到萧沐雪摆弄一通,反而将那位大师归为怪人怪事,孙氏心中唾了一口,还以为是什么有本事的人,装神弄鬼的,孙氏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屑厌恶之色。
等到萧沐雪回家,李氏正在门口焦急等待,一见萧沐雪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急声道,“你小舅舅怎么样了?尚书府来了家丁传信儿,吓死我了,二哥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娘。”萧沐雪轻声道,李氏大病初愈,身子骨本就虚弱,她哪儿敢再告诉她实情,只能遮遮掩掩的回道,“估计是劳累过度了吧,大夫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儿,人已经清醒了,娘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真的吗?’李婉娘有些不信。
“真的,娘您还不信您这诚实的闺女吗?”萧沐雪假装伤心道。
“那就好,我总是觉得这心里有些不踏实。”李婉娘拍了拍胸口,轻睨了萧沐雪一眼,“就你贫嘴。”
“那也只跟娘贫嘴。”萧沐雪笑嘻嘻的将李婉娘哄了回去,等到李婉娘一进门,萧沐雪强装出来的笑意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大姑娘。”衡弘毅走过来轻声说道。
萧沐雪示意两人离李婉娘的房间远一些,衡弘毅马上心领神会,两人走远,衡弘毅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您打算怎么办?李老爷的病??”
萧沐雪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如实答了,“小舅舅的灵魂之魂丢了,活生生的不见了,我在附近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点痕迹,好像就是凭空不见的。”
衡弘毅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可是李老爷分明已经醒过来了。”
“不对。”衡弘毅皱了皱眉,“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他根本就不是小舅舅。”萧沐雪无奈的道。
衡弘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晚上所见所闻已经颠覆了他之前的所有认知,“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萧沐雪有些不放心,“衡叔,小舅舅已经不是从前的小舅舅了,现在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人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娘那边就得麻烦您了,切莫不要让娘接触李家了,再告诉春红一声。”
“这件事情我明白。”衡弘毅分得清楚轻重。
“对了,今天我领回的那小孩儿怎么样了?”萧沐雪想起她将那孩子丢给春红就没再见过。
衡弘毅快速的垂下眸子,袖中的手似乎快速的抖动了一下,“不接触任何人,还在四处找您。”
“哦,明天就带着他来我这边吧。”萧沐雪一想到那少年,顿时有些头疼,“早些睡吧。”
“是。”衡弘毅眼看着萧沐雪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瞬间收回笑容,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又隐忍的气息,愤怒的颤抖,悄无声息的钻进其中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子,一见榻上的沉默的少年,衡弘毅激动地上前一步,刚要开口。
少年警告的看了衡弘毅一眼,没有作声。
少年眉弯如月,眼波流转、小小年纪已经妩媚至极,男生女相,如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男女,洗净之后的少年皮肤白希如玉,宽袍大袖,举手投足之间露出遍布伤痕、触目惊心的手臂。
衡弘毅普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大的身躯颤抖不停,“您怎遭此大难?属下竟然不知,属下该死。”
“大难?”少年勾动双眼,一双媚眼快速的闪过狠辣,早已不见跟在萧沐雪身边时的执拗,嘲讽淡漠的道,“对我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你部如何?”少年挑眉问道。
“属下早已化整为零,尽数在两国境内,只等....少主您一声号令。”衡弘毅涨红了脸,激动的道。
“甚好。”少年闭上眼睛。
“可您的安危?”衡弘毅紧紧攥拳抬头看向少年。
“去准备女装。”少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轻笑一声,“这儿也不错,怪不得一住就是十几年。”
“还有,以后少来找我。”就在衡弘毅起身的空隙,少年淡漠的道。
衡弘毅悄然离去,烛光被吹灭,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回到院子的萧沐雪,却没有睡意了,索性推开窗子,东方已经升起了第一颗启明星,红色的光芒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萧沐雪索性盘腿闭上眼睛,面对着初升的太阳,抱元守一,体内的玄力缓缓地运转着,不消片刻已经心无杂念进入定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沐雪满头大汗,眼神惊恐的从定中清醒过来,额头鼻尖都渗出豆大的汗珠,心头阵阵疼痛袭来,刚刚在定中她竟看到了荣庆和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女人,身着刺目的红衣大婚,她不停地惊喊,怎么喊荣庆都好似听不到一般,而那个女人竟缓缓回过头,对她狠毒的一笑,然后荣庆倒在了血泊刀光之中。
萧沐雪吓得不停地惊喘,勉强稳定心神,摸了摸脸上的凉汗,还在回想刚刚的梦境。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境,亦或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从娘被下了镰刀煞和血灵咒开始,一直到了雾灵山,再到小舅舅也遭了毒手,只是处置了一个不疼不痒的柳姨娘,而真正的凶手还隐藏在暗处,对她虎视眈眈,还有刚刚那个诡异的梦?难道真的只是梦境吗?
萧沐雪不敢想,只是觉得一切似乎都是有预谋的,萧沐雪脑中灵光一闪,都与自己有关,是在针对自己?
她并未的罪过谁啊?
萧沐雪心事重重,连丫鬟端着早点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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