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堪称大明王朝开国第一功臣,当年深得太祖器重,曾被封为魏国公,更是位列丞相、太傅之职,出将入相尊荣之至,亡后更是被追封为中山王,其地位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达身亡之后其长子继承魏国公之位,后遇成祖靖难之役,其长子徐辉寿助建文帝屡次击败成祖兵马,后来成祖继位欲杀徐辉祖,奈何一来成祖皇后乃是徐辉祖的妹妹,二来徐家又有当年太祖亲赐的免死铁券,成祖也只好将之囚禁起来,后来徐辉祖身亡之后魏国公之位由其子继承,再后来则被成祖借故削去魏国公的职位,后来又由徐达后人重新继承,其后虽是几经起伏但魏国公之位却是一直传至明朝终结。加之当年徐达门生众多,其女又是成祖皇后,徐家声威虽是不如从前却也是整个大明王朝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现如今魏国公更是传至第八代,只是不想这徐飞宇竟会是徐达后人,并且还是现今魏国公的侄子,若是如此那徐飞宇真个将张思廉先斩后奏也不会有人降罪于他,毕竟那张思廉还是白莲教教徒。
杨悦听闻徐飞宇言语赶紧拱手道:“不想徐兄是中山王之后,失敬失敬!”徐飞宇摆手道:“杨兄弟莫要为此而疏远了你我关系,你我还是兄弟相称,莫要见怪。”杨悦开始也只是惊讶徐飞宇身份而已,却是并无畏惧之意,此时也已平复了心中惊讶倒也淡然下来:“既然徐兄弟不嫌弃,你我便依旧兄弟相称,不知徐兄弟认为应该如何处置这些白莲教教徒?”徐飞宇虎目之中精光一闪,肃声道:“那元觉和尚竟然残害无辜孩童炼制邪法自当问斩,那些侵犯村子意图残害百姓的白莲教教徒胆大如斯论罪也当问斩,至于张思廉……”说到这里徐飞宇竟然停顿了一下:“此僚身受圣上恩泽,上不知回报圣上隆恩,下对不起黎明百姓,竟与邪教中人狼狈为伍,罪当凌迟问斩,以儆效尤!”
徐家世代受皇室恩泽自是对朝廷忠贞不二,虽是成祖之时削过魏国公之位,但是后来又将魏国公的位子恢复给了徐家,并且徐达二子徐增寿当年为了相助太祖被建文帝斩于朝堂之上,成祖更是追封徐增寿为定国公,由其子嗣继承,世袭直至大明王朝终结,且不说徐达一人为徐家带来无上尊荣,其后更是一家二公,其女更是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徐家虽然不再掌控军中兵马但其声势、影响力在整个明朝还是绝无仅有的。徐家时代受朝廷恩泽徐飞宇自是对朝廷忠诚无二,如今听说沁阳知县叛变朝廷才会如此震怒。
杨悦听了徐飞宇的决断思索片刻后,道:“徐兄此法却是有些不妥,这白莲教既然都能够让张思廉加入教中,想是其在沁阳的势力必定不小,或许整个临汾府都有其党羽,就算是将张思廉抓了起来,沁阳乃至临汾还余有其他党羽,倒不如趁此机会审问张思廉和这着白莲教教徒让他们将沁阳和临汾的所有党羽招出,到时候一网打尽岂不更好?”徐飞宇闻言拍案叫好,忍不住道:“我这就去将张思廉抓了起来,然后再将沁阳其余的白莲教教徒尽数抓捕起来!”说着就要领人往外走。
杨悦急道一声:“徐兄且慢!”徐飞宇回头道:“杨兄弟还有何事?”杨悦道:“张思廉都被白莲教吸收进教,想来整个沁阳甚或临汾府白莲教教徒不在少数,徐兄和几个侍卫虽然英勇但是我们人手却是不够,若是到时候单单将张思廉抓了起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那些个其余教徒必定隐藏起来,到时处决元觉和尚和其他教徒时少不得会引起残余党羽的愤怒,若是他们出于报复而将怒火发泄于无辜百姓身上岂不是徒生无妄之灾。”
杨悦话语说毕,徐飞宇也沉默了下来,想当时杨悦抓了元觉,元觉出于报复就敢领人夜袭古柳村,若是徐飞宇真将擒捉的白莲教教徒处斩,那些漏网的白莲教教徒还真会恼羞成怒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沉吟片刻后徐飞宇道:“依杨悦兄弟的意思,我们最好能多请些人手帮忙才对。”杨悦含笑点头。徐飞宇眼珠一转,道:“也对,我这就派人到临汾府让临汾知府速速派人前来相助。”杨悦道:“那临汾知府可能信得过?”徐飞宇闻言哈哈笑道:“杨兄弟放心,那张思廉只是朝廷千万官员中才出的一个败类,至于临汾知府章若涵乃是十足的刚直清廉的官员,并且他还是我爷爷当年的门生,我就是刚从他那里出来,我若是派人去求他必定要相助于我!”
杨悦听了徐飞宇也很是高兴:“如此真是太好了,若能得章知府派人相助沁阳白莲匪徒定能尽数抓捕归案,只是徐兄还得告知章知府派人来时莫要走漏了风声,以免打草惊蛇。”徐飞宇嘿嘿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说罢徐飞宇转身冲几个随从道:“肖晃、陈洛,方才的话你二人也听到了,现在派你二人速速去临汾府请章知府派人相助,知道了么?”二人闻言拱手称是随后转身走出屋子,不一会便听马蹄声响起,二人已经飞奔临汾府而去。
等到肖晃和陈洛二人走后徐飞宇问向杨悦:“杨兄弟我们现在做些什么?”杨悦想了想道:“现在也只能等章知府的人来了我们才能行动,当然若是能从那几个人口中再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就更好了。”杨悦口中的那几个人自然是指今天被抓起来的净空宗的人。徐飞宇嘴角划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头也不回的道:“王汕,审问的事就交给你了。”那个名叫王汕的随从恭敬的道声遵命随后转身走了出去,至于去干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王汕出去之后徐飞宇又对剩下的几个随从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有事跟杨兄弟商量。”几人道声遵命便退了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下徐飞宇和杨悦二人,杨悦也纳闷这徐飞宇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