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红日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古柳村此时还是一片宁静的景象,村中百姓都还没有开始一天的生活,不过此时苏家的院子里却是立了一个身形。
苏家院子中杨悦直身而立,深深吸上一口清晨略带清凉的空气,随后缓缓呼出。长吸过后只见杨悦双手起势,脚下微挫,弯腰轻蹲摆出一个奇怪的架势。随后只见杨悦身形缓慢,手脚舒展的舞动起来,显是一套拳法,拳法柔和、轻灵,使人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却见杨悦一套拳法打毕额头之上已是微微泛起汗珠,杨悦正自调整自己呼吸之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赞叹:“好拳法。”杨悦扭头看时却见是苏诚立在身后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杨悦抹把额头上的汗水,行至苏诚身边恭敬的打个招呼。苏诚笑道:“杨悦,你方才的拳法真是不错,不知是什么拳法?”杨悦也笑道:“苏村长可知三丰真人?”苏诚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略显激动的道:“三丰真人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明朝之人或许有人不知本朝皇帝是谁,但绝对没人不知道张三丰的。明朝历代皇帝对于张三丰极为尊崇,不少皇帝都曾对其搬加封号,其人更是在世留下众多道统,其门下弟子数不胜数。无论朝野之人还是山野之人,对于张三丰之名都是如雷贯耳。
杨悦听闻了苏诚的回答后回道:“这套拳法正是三丰真人所创的‘太极拳法’。”苏诚闻言大惊,随后叹道:“原来是仙师所留的拳法果然看起来真个是不俗,实是令人心向往之!”杨悦听着苏诚艳羡的话语不由心中一动,随后道:“若是苏村长想学,不如杨悦教您。”苏诚闻言大喜,正要应答忽然心中想到一事,随后道:“学拳之事先不着急,我却是另有要事和你相商。”杨悦道:“何事?”
苏诚轻吸一口气道:“我想将你所擒那妖僧押解至官府听从知县发落,看那恶僧端的是做恶多端,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其残害,如今正当将其解至官府,审问罪行,开刀问斩,以慰那些无辜婴孩之灵,也给那些孩子们的父母一个交代。”杨悦闻言默思片刻后道“苏村长此言大善,正该如此。”苏诚闻言笑道:“看杨悦你这两日身子康健的挺好,不如就今天我们将那恶僧押解至沁阳县听从知县发落如何?”
杨悦皱眉道:“此事苏村长派人去做就好,还有小子何事?”苏诚乐呵呵的道:“杨悦你可是擒捉那和尚的大功臣,怎能少的了你。”杨悦刚待推辞两句又听苏诚道:“再说了于路之上若是没你护持再被那和尚跑了却是如何是好。”这一下还真是将了杨悦一军,虽然明知那和尚此时右臂已废,一身邪器又尽数被毁,此时又更是被捆绑的如同粽子一般,根本生不出什么事端来但是杨悦心中还是放不下。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路途之中真个生出事端来,谁也承担不起。
两人又商议片刻,最后商定由苏诚为首带上苏忠孝、赵大力二人押解和尚,再加上杨悦一共四人前往沁阳县城。两人商议已毕便决定用过早饭之后趁早上路。
却说早饭用过之后,四人在的苏家聚集的齐了,从苏家柴房之中将那和尚提了出来。
那和尚当日右臂已废,浑身血污,虽是有人用清水将其身上血污冲洗了一些不过此时和尚身上还是狼藉不已,往日凶恶的目光此时满是疲倦之意,面色更是苍白如纸,看来这和尚这几日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赵大力找了一条绳子将和尚双脚和左臂紧紧捆绑起来,然后扔在一辆牛车之上,由苏诚在车子上赶车,杨悦三人跟在车后一起往沁阳而去。这次杨悦为了保险起见更是在怀中揣了不少符箓,还特意将菩提手串和龙虎印带了上。杨悦此时身子还未全部康健带上这几样东西也是多了一项保证。
却说几人离开村子走了几里路后那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和尚突然开口道:“你们几人要把我押送何处?”四人闻得那和尚言语先是一愣,随后只见前面赶车的苏诚扭过头来先是冷笑一声随后道:“你这恶人罪大恶极,我们正要将你押解官府让官府将你开刀问斩!”谁料那和尚也冷笑一声道:“你们要把我押送官府,可知我是什么人?”苏诚嘿嘿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孙子也免不了十字街头当头一刀!”
那和尚不理会苏诚的调侃自顾道:“我乃白莲圣教无生圣母座下右护法,识相的快快将我放了,否则我圣教众人必将你古柳村杀个满门绝户,鸡犬不留!”几人闻听和尚之言都是一阵沉默,这白莲教在明朝绝对是一大禁忌,凡是白莲教徒定斩不饶,只是和尚最后一句还真个把几人给镇住了,若是到时白莲教真的报复古柳村如何是好,想那白莲教教徒众多,又都习有邪术在身,朝廷更是屡禁不止,若是真的前去报复古柳村,古柳村还真的像是和尚所言定会鸡犬不留。
就在几人沉默之际忽听杨悦向那和尚问道:“你既然是什么无生圣母座下护法可知道有个叫阴九的家伙?”和尚闻听杨悦之言一愣,随后道:“那是圣母座下左护法,乃是我兄长,你既知道我兄长大名还不速速放了我!”杨悦闻言大笑,随后止笑问道:“你有多长时间没见那阴九了,想是有三年多不闻那阴九音音信了吧。”和尚一愣,随后神情古怪的问道:“此事你怎么知道的?”杨悦不答反问:“你可想知道那阴九身在何处?”和尚急问道:“我兄长在哪里?”
杨悦看着和尚冷冷一笑:“等到了官府将你当头一刀之后你就可以见到你兄长了。”和尚闻言只惊的目瞪口呆,半躺在牛车之上如同痴傻了一般,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