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伤害,却没想到伤她至深的人竟是他自己!
“你走开!”眉心狠狠打开他的手,一双杏眼满是泪水,“混蛋!禽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若恨,就打我好了。”尚玉衡将眉心的小心握在掌心,不知所措。长这么大,他从不懂该如何与女孩子相处,更不会哄人。看见眉心哭,比拿刀子扎他还难受。
“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吗?”眉心霍地站起身,新仇旧恨一起算,对着尚玉衡好一通拳打脚踢。尚玉衡不躲,单膝跪地,面朝着眉心任凭她打。眉心晓得这个男人是最爱整洁干净的,她扯乱他衣领,在他不染半点尘埃锦衣上狠狠踩上几个脚印,她高高扬起手,对着他的脸……
尚玉衡望着她,眼神净如天河之水,平静地等着那一巴掌落下来。
“滚!你滚!”眉心恨恨握紧手指,“我怕脏了我的手。”
“哦。”尚玉衡呆呆站起身,“你别难过,我……”
“滚!”
不知哭了多久,眉心才闷闷抬起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过,不就是被咬一口吗?就当不小心碰见一只疯狗好了,哭哭啼啼的多丢人。
现在这个模样要是被罗氏那帮女人瞧见,又该幸灾乐祸了。等天黑了再回去吧!
眉心爬起身,在树林中漫无目的走着。想到方才尚玉衡单膝跪在她面前任她打的模样,有些恍忽。那么孤傲不可一世的家伙,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被女人劈头盖脸的打都不敢吭声的地步?
哼,尚玉衡,你也有今天,活该!
走着,走着,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她清楚记得,那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肚子已经好大了,说是快要生了?当时她粗粗一算,大概就是她嫁给尚玉衡这段日子,那女人怀上的。所以她才会羞愤难当,疯了般冲出去,策马狂奔!
如果是这样,尚玉衡与那女人早该有过肌肤之亲,可刚刚尚玉衡明明就像是……像是从未经历过。虽然她也不懂,但是女人敏锐的感觉骗不了人。
难道说,她一直误会了尚玉衡?
不,不可能!
似乎潜意识中,眉心对尚玉衡在外面养野女人的事坚信不疑,这个念头盲目到毫无理由,无比坚信。此时,眉心却突然怀疑了,她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前世她几乎一直躲在房中顾影自怜,连门都很少出,一开始她是怎么知道尚玉衡在外面养女人的?
好像……是喜鹊告诉她的?
对,是喜鹊!她不可能怀疑喜鹊,所以就认定是尚玉衡在骗她!
可喜鹊是从何处得知的,她竟一无所知。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哪会想到去追问质疑?从小到大的姐妹,喜鹊不可能会背叛她。唯一的可能就是喜鹊被人利用了。
还有她骑的那匹马,是千金难得的良驹,性情温驯,怎会猝然连人带马落水?
难道这一切是有人设计好的,故意要害她?
天色渐暗,寂寥的树林传来几声鸟叫,扑愣愣向远处飞去。残破的千秋,高大茂密的白玉兰,疯狂滋生的野草,在黑暗中仿佛化作野兽的巨口,将要吞噬一切!
眉心不禁脊背生寒,快步逃离!
黑暗中猛然伸出一只手拽住她,吓得她魂飞魄散,刺耳尖叫!
“别怕,是我。”一个低沉嗓音传来,很快眉心被拥入宽厚温暖的怀中。她不顾一切死死抱住那人的脖子,恐惧莫名。有人要害她!为什么?为什么!
“别怕,没事了。”尚玉衡好生懊恼,自己似乎又干了一件蠢事。
深林静谧,一钩银月缓缓升起。
最初的惊恐退去,眉心松开手,猛地推开抱着她的男人。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怎可能仅凭感觉就断定尚玉衡是无辜的?莫不是被人家亲了一下,就春心荡漾摸不着北了?
“你,还好吧?”尚玉衡干巴巴开口,想上前,又不敢。
眉心抬起头,平静道:“尚玉衡,你想让我原谅你,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不许碰我。
不许干涉我。
若有别的女人立刻和离。
尚玉衡蹇眉良久:“容我想想。”
眉心冷笑,这混蛋一遇到烦心事总将眉头皱得紧紧的。哼,果然心里头有鬼!
她真是疯了才会以为她冤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