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服从!难道二少夫人在家时爹娘长辈没教过你吗?”
说完又转脸瞪向喜鹊,“老身虽是下人,好歹也是长辈。我跟二少夫人说话,哪有你个贱丫头插嘴的份?”治不了你主子,还治不了你一个小丫头?真想翻天了你们!
眉心:“说完了?”
孙婆子得意:“怎么着?还不服气啊?”
“啪!”眉心干净利落地甩出一个巴掌,“就凭你也配谈教养二字。”
孙婆子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你……你……居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个巴掌!
眉心轻笑:“就是打你了,怎么样?”
“你……”孙婆子双目赤红,狠狠瞪向眉心,“你等着!”之前她没多带人过来,是怕多一个人多分一块肉,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喜鹊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即跳起来反唇相讥:“哟,你也知道自己是下人啊?冲主子吆三喝四的,又是哪家规矩?像你这种倚老卖老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该打!”
“喜鹊!”鲁氏刚要阻止,被眉心及时扯住,眯眼笑道:“别急,让她们吵去。”
孙婆子气得直发抖,浑身的肥肉乱颤。眉心到底是主子,就算被当众连扇两个嘴巴,她也不能敢真敢对眉心怎样,只双手掐腰跟喜鹊大吵起来。可她平日颐指气使惯了,论耍嘴皮子她哪是喜鹊的对手?三言两语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使劲干嚎,引人过来看。
不一会儿,果然引得不少人聚到沧浪园门口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喜鹊,快闭嘴!”鲁氏赶忙喝止,忧心忡忡望向眉心,“阿眉,你看这……”唉,年轻人,只图一时痛快却不考虑该如何收场。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眉心估摸着差不多了,走上前,不紧不慢道:“孙婆子,我没记错的话,您的独子满仓在京城文昌街上金玉满堂玉器行里当学徒吧?”
孙婆子顿时愣住了,这小蹄子不是刚到京城吗?她的家事她怎会了解这么清楚!
眉心又道:“那您可知道,金玉满堂是沈家名下的产业。”
沈家的产业?怎么会这么巧!
孙婆子心底没由来涌起一阵恐慌。她嫁到婆家后连生五个丫头,年近四十才生下独苗满仓,心肝肉似的疼得不行。前年托了好些人,使了不少钱才能混到文昌街上的铺子做学徒,眼见着明年就能出师做玉匠了,这小浪蹄子是什么意思?她想干嘛!
孙婆子两只小眼睛咕噜噜转几圈,从地上爬起来,戒备道:“二少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眉心对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立刻会意,悄悄塞一粒金花生到孙婆子手里。
孙婆子反倒更糊涂,斜睨着眉心不动。
眉心淡淡一笑:“婆婆是个聪明人,该晓得怎么说,怎么做吧?”
孙婆子这才恍然大悟,这小浪蹄子是想收买她?!
瞧着年纪不大,心眼倒挺多,竟懂得威逼利诱软硬皆施?孙婆子不着痕迹将金花生塞入袖中,笑得极其谄媚。想收买她,可以啊,只有钱使得足,她不介意做墙头草。
眉心岂猜不到这婆子在想什么?她深知白眼狼是永远喂不熟的,前世她低声下气的讨好,人家却以为她软弱可欺愈加不放在眼里。拿了她的钱,翻脸就不认人。只有先让他们怕,拿捏到他们的痛处,然后再给点甜头,这样才能乖乖听话,为她办事。
她只想不令沈家受辱,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并不想真闹得鱼死网破。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如果连这点菲薄的愿望都要掐灭,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婆婆,有劳前路带路吧!”喜鹊一脸不屑,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今儿算是真真见识了。
鲁氏这时才长舒一口气,望向眉心的眼神十分复杂。
眉心亲昵挽住鲁氏的胳膊,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鲁妈妈放宽心,阿眉只是不想被人欺负。那些害人的下流事阿眉是不会做的。”
“傻丫头……”鲁氏叹息,“自己养大的孩子心性如何,阿妈会不清楚?阿妈只是心疼你。当初若是乖乖听阿妈的话留在江南,岂会受这些闲气?”
眉心眼圈微红:“鲁妈妈能体谅阿眉心就好。”说实话,她真担心鲁妈妈会以为她变成了那种满心算计令人生厌的女人,而对她失望疏离。
此去敬茶请安,去的是尚家老夫人的浮云堂。
想起那位老夫人,眉心眸色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