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净天挂在空中左右摇摆,那骷髅也不怎么结实,在他拉坠之下,嘎嘎作响。这时,不远处响起脚步声,南惊天和雷九走了过来。雷九:“我刚才听见马灯掉落的声音,那子不会失足掉下去了吧?”南惊天没有话,脸色阴沉地举着灯一步步走来,看见桥中间少了具女尸,露出一个大缝隙来,这才话:“差不多吧,这么高掉下去,不死也残废。”
雷九嘿嘿笑着:“省得我动手了。”
南净天本来想喊救命,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紧。他紧紧抓住骷髅,静静听着。南惊天和雷九在他头走过。南惊天:“如果没有这子,也不知道咱俩谁能从这桥上掉下去?”声音渐渐消失。
南净天先是一愣,随即觉得气闷,手上猛一用力从桥下翻了上来,心头热血直滚。这个年头真是谁也信不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他慢慢站起来,心翼翼在桥上走着,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这座尸桥架在殿,可以直通两座大殿。南惊天和雷九从桥上下来时,已经到了另一座宫殿中,两个人站在殿凸起的横梁上往下看,只见这座大殿的地面上是一片刺眼的白,亮闪闪的居然全是冰。
在冰之下,隐隐地有无数的蓝色斑在暗暗涌动。从上往下看,诡异之极。南惊天悄声问雷九:“九哥,这冰下面是什么东西?”雷九眯着眼睛:“亡灵。据人死后,怨念就会化作蓝色。我猜测在冰下面,全是死人。”南惊天不以为然,随即他一眼看见冰地下面的中央位置,有一块淡红色的光亮,那样的与众不同。
由于这冰是薄薄的一层层凝结起来的,所以看起来绝不晶莹透明,而是一种异样的惨白色。那处淡红色的光亮极为柔和,直透冰面而出。南惊天指给雷九看,雷九颤着声音:“这就是打鬼杖?”南惊天头:“应该是,看来咱们要破冰了。”
雷九从后背拽出一把腰刀:“你九哥别的没有,力气还是有一把。只是不知道这冰厚不厚?”南惊天一笑:“千年寒气所形成的冰面,估计有咱俩累的了。”两个人把身子紧紧贴在墙面上,心翼翼地踩着横梁向殿柱挪去。这横梁仅一脚宽,两只脚还不能同时落地,走起来极为艰难。南惊天无意中往下看了一眼,高有数丈,脑袋马上眩晕。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这时他看见身旁的雷九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笑容,这笑容极为狡黠残忍。南惊天心里就是一惊,莫非他要对自己下手?
他呵呵笑着:“九哥,这冰面极厚,我爷爷的遗嘱里曾经留下个破冰的法子。”雷九其时果然想对南惊天动手,一看他这么,暂时打消了杀他的主意。两个人来到殿柱前,南惊天和雷九抱住柱子脚踩阳符,身形都是极为利索。
冰面也不光滑,发着惨白色的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打鬼杖的上面。南惊天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瓶,用牙咬开封口,从里面倒出红色的液体,浇在腰刀上。那液体顺着刀锋落在地上,就看见冰面嗤嗤冒着白烟。雷九看得眉开眼笑:“兄弟,这是什么?”
南惊天哈哈大笑:“这是我们查山自己酿制的烧酒,火辣之极。冬天时候,山路全是冰,我们就用这烧酒浇在路上破冰。”
冰消融一些,在冰面上突然显出一个隶书的“六”字,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雷九朝自己手心吐了一口:“别管那些了,开砸。”两个人挥动腰刀对着打鬼杖的所在,开始你一下我一下敲击冰面。这冰还挺厚,不一会碎冰渣子到处都是。雷九一用力,就听“哗”一声,冰面给敲开,一个闪耀着黄光的宝石露了出来,这宝石镶嵌在杖头上,光亮柔和,灿烂无双。雷九喉头阵阵作响,不停舔自己嘴唇。南惊天跪在地上,用手握住杖身,猛一用力喊了声“起”,一根一臂多长纯黑铜打造的杖子被他拉了出来。
随着打鬼杖的拔出,冰面下突然崩射出许多蓝色的斑,这些斑越来越多,在空中飞舞弥漫。两人仔细一看,原来是长着蓝色翅膀的蝴蝶,这些蝴蝶每扇动一下翅膀,就会在空中漫出一些蓝色的粉末,非常好看。雷九一看此景,大吼一声:“有毒,快走。”
两个人跑到殿柱旁,南惊天气喘吁吁地问:“这些都是什么?”雷九满是恐惧地看着不远处飞舞的无数蓝色蝴蝶:“我久在沙漠中行走,听在西域某地产有一种蝴蝶,长着蓝色翅膀,有剧毒。”南惊天皱着眉:“怎么?用这些毒蝶保护打鬼杖?对了,九哥,这打鬼杖你拿着。”着,他把手里的权杖递给雷九。
雷九没反应过来,随即一愣。
南惊天笑笑:“这打鬼杖就作为我给石老大的礼物吧,你拿好。”雷九双手接过打鬼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好子,有出息,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拿过打鬼杖,心翼翼摸索着杖头的宝石:“真是好东西。”话刚脱口,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雷九低头一看,自己前胸处血流如注,他眼前发黑,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再也不动,身下的血迅速在冰上蔓延。
南惊天从他手里夺过打鬼杖,把盒子枪重新插在腰上。看着雷九的尸体,笑着摇摇头。然后抓住殿柱,开始往上攀。南净天站在桥边,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自己这个兄弟果然土匪出身,匪气十足,杀人就杀人。他躲在暗处,手里攥着护身的匕首紧紧盯向南惊天,不停地对自己,南净天,杀了他,拿回打鬼杖,这样大奸大恶之徒,不能留在世上。
南净天想到这,一不做二不休,用匕首先把那座尸桥上的绳索割断,桥立时在空中分崩瓦解,群尸从天上落了下去,桥身断成了两半。
南惊天把打鬼杖放在身后,顺着殿柱爬了上来,浑然不知黑暗处还藏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