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一个人住着孤独寂寞。”传綮本就担心独居的母亲,见黃心莲答应了,他也微笑着说,“如果你要去和她作伴,她一定会答应的。”
“那就最好了。”黄心莲见朱耷如此肯定,便高兴地说,“我出寺就再去找伯母,我就说她的两个儿子,希望我跟她住在一起。”
两人见母亲有可靠的人照顾,也终于安心了。
“那就多谢黄姑娘了。”朱耷又诚心说的。
黄心莲却在此时突然脸色一沉。
她猛然想到,他们两人在寺庙之中,她便不能与朱耷经常相见了。
且不说她身为女子不方便进出寺庙,这对朱耷两兄弟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
既然最终还是要分离,倒不如早些分开。否则一想到很难再相见,在一起反而是种折磨。
她便望着两兄弟说:“时辰不早了,我走了。”
传綮的心随着她的脸色一沉,无限留恋地望着他。而黄心莲的眼中,亦是无限留恋。
朱道明看他们神色变了,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中默然叹了一口气。
黄心莲离开了寺庙,去了方惜若那里,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方惜若也觉得十分好,便同意了。自此之后,她每一段时间,便要到四方寺,有时与方惜若一起,有时候是单独去。
传綮研习佛法,内心安宁,对死生也看淡了许多。原来他常叹自己生不逢时,苦闷不已,现在他也看得淡了。命运如此,就这般吧,就当是如佛经所说,上辈子作恶,这辈子要承担罪业。而对于黄心莲,他的心却始终静不下来,他们在一起无非是聊聊绘画,偶尔也说说佛法,但其中总是有暧昧之情,难以说清。他甚至觉得一想起她时,思绪便会混乱,几乎要堕入魔道了。每每此种情况发生,他便会念诵经文,来驱走杂念。
曾有多次,在黄心莲到寺中看望他时,他想让她不要来得如此频繁,却始终开不了口。一股欲念在他的心头萦绕,化为心魔,挥之不去。
如此过了半载,他与黄心莲情感日益深厚,谈笑间也更为随意,但莫大的恐惧,也浮上他的心头。
而寺中的蜚语流言,也开始流传,主持为此也找传綮谈论了一番。传綮如得当头棒喝,陡然清醒,前面的柔情,都如同春水而去。从此他便对黄心莲心冷了许多,见她也不甚频繁。他知道他的爱没有错,但只能叹时运不济,生在了末代皇室之家。他的性命只能借寺庙来保全,又怎么再想其他?黄心莲心中暗自伤心,却又无可奈何,时也,运也,命也!她就是如此命运,能奈何?
而方惜弱在乡间平淡生活,清廷也再未找到过他们。
十三年后,传綮改信道教,去了南昌天宁观。那一年,他三十六岁,再次化名朱道朗,道号了无。朱道明也跟着哥哥在此地出家,道号为了尘。
他们的母亲已经过世,黄心莲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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