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柬皇上宴请群臣的第一天周公公就给他送来了,他那时在外面,恰好碰上周公公,所以此事未惊动许府任何人。
若是许长宗还尊重他这个嫡子,他也会给他留个面,告诉他这事儿。
可很遗憾,许长宗自己找着被打脸。
许长宗此刻脸上通红,忙低下头掩盖住双眸中的阴冷怨毒。
他方才已跟不少同僚说过许辞在闭门思过,如今许辞凭空出现,以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未曾发出一言,便轻易击碎了他的话,坐实了他亏待嫡子的言论。
他铁青着脸,隐藏在宽袖中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就连跟在许长宗身旁一直乖巧的许梓涯和许梓颖也变了脸色。
许梓颖思考片刻,突然乖巧温顺地为许长宗拍抚着背,善解人意道:“父亲,喝口清茶,莫要再被气病了。哎……”说完又皱眉幽怨地望了许辞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是许辞把许长宗气病了。
却只换回许辞的冷哼一声,又讪讪地收回视线。
许长宗脸色稍缓,顺着台阶下,作势咳嗽两声,“还是梓颖懂事。”
众人自扫门前雪,不愿介入旁人家事,也就一会儿功夫,冷清的大殿重又笑语宴宴,热络起来。
来得早的一般都是品阶低微的官员,等那些王爷太公等重臣们都纷纷来齐入座,就看到皇上身边的近侍太监从内殿走出,殿中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纷纷起身而立。
“皇上驾到!”
“太子驾到!”
“大皇子驾到!”
“三皇子驾到!”
“五皇子驾到!”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五道身影鱼贯而入。为首之人雍容华贵,一身金色锦缎常服将一身挺拔强壮的身体衬得威严无比。
紧随其后的少年英俊地令人移不开视线,他也是一身金色常服,服上绣的却着四爪黑蟒。不同于皇上的威严,他给人的感觉冷冽孤傲,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冷意,正是李昊琛。用的都是太医院最上等的药材,他的腿伤已全好。
厅中众人行了君臣之礼,太康帝扫视一番,才道:“平身,免礼赐座。”说罢便在上首兀自坐下,几位皇子也纷纷入座,众臣才又行了谢恩礼,缓缓坐下。太子走近二排首纵,一见到许辞,浑身的寒冽气势瞬间像融化的二月春风,温柔缱绻。再次令大臣啧啧称奇,原来太子对自己的伴读这般好。
“今年是我大曜国的丰收之年,朕特设宴席,一为感谢上苍好生之德;二为犒劳诸位爱卿护国之劳。来人,赐酒。”说罢一口饮尽杯中佳酿,随侍小太监立刻为其添满。
众位大臣忙拿起酒杯,齐道“谢主隆恩!”,便一齐仰头将酒一喝而净。
“上月收到捷报,我大曜国的费家军大胜月*。朕相信不日就可将进犯我大曜国的月*驱逐出去,在此朕特意敬费爱卿一杯。”
武官三排首纵位置的中年汉子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才散漫道:“谢圣上。”
费远征是当朝第一武官,骠骑大将军,负责镇守大曜国西方之地。这两年因连得胜果,有些恃宠而骄。
大曜国十二年前天灾不断饥荒连连,马瘦兵残,外忧内患,西方大月国欺它软弱,趁机进犯。太康皇帝主张休养生息,以向月国献出五十座城池为代价,换来了十年休战期。
而月国变本加厉,更点名要了尚才襁褓的四皇子为质子。
四皇子是丽妃所生,而丽妃母家正是费家,她的父亲正是费远征。
费远征因此事大受刺激,性情大变。他本是关中一带的主将,为此事自请前往边关,抵抗月*。
十年来战果显赫,而太康皇帝又觉有愧于费家,破格将他提到正一品骠骑大将军,又将费氏从一个小小嫔妃提到丽妃。
而两年前休战结束,月*重又虎视眈眈,屡次进犯。
费家军虽多次险胜,但还是战败者多。而从今年开始,费家军开始战绩连连,从险胜到略胜,再到大胜,几乎将月*打的节节败退。
费远征妄自尊大,有些得意其形,竟开始连太康皇帝都不看在眼里。
当然,费远征有一份私心,他这也是在施压于皇上,迫他将四皇子从月国接回曜国。
他这些年收拢了不少党羽,一有机会便弹劾太子,以此施压。他如今手握八十万大军,国内无人能与之抗衡,太康帝也不敢动他分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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