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崔迹则匆忙把烟掐了,又把其他几个人的烟扔到了地上。
杨思思怪异的看着他,“你干嘛?”
“没什么,不能闻烟味。”崔迹吸了吸鼻子,从关宇那里抽了一块口香糖。
杨思思皱眉,“谁跟你说我不能闻烟味的。”
崔迹愣住,“你不是嗓子不好吗?”
杨思思点了点头,可细细一想才发现不对劲。
她嗓子不好是确有其事,不过却不是现在,她嗓子变得脆弱不堪是因为她大学的时候发了一场严重的高烧,但对于现在来说,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的嗓子好好的,崔迹是怎么知道她嗓子不好的?
杨思思紧张的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嗓子不好的?”
崔迹不知道杨思思为什么突然间这么着急,只怔怔说道:“是陆明源告诉我的,就是在我们在一起给你过生日那次。”
杨思思:“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丁丁。”
崔迹:“……”
三个狗头军师惊叹于大嫂的豪放:“老大,我们到哪里给你凑一千根啊,不然我们的你先拿去吞吧。”
崔迹:“……”
三个狗头军师遭到了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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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让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可该猜到的杨思思还是猜到了。
或许陆明源也重生了。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当初会拒绝她并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呢?是因为他当时喜欢的是杨珍妮?如果他对她说的话是真的,杨珍妮应该是在上辈子告诉过车祸就他的人是她,那么她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还会和杨思思结婚?
这些一系列的问题让人想象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晚自习放学后杨思思没有叫崔迹送自己,而是悄悄跟在了陆明源的身后。
杨思思和一个外班的同学说好了,让她帮自己一个忙,只需要在陆明源的身后轻声喊三个字——
“陆十亿!”
陆明源回头了,杨思思就站在他的面前,心情跌入了谷底。
陆十亿这个名字是他那些朋友喝酒的时候开玩笑取的,理由是当时陆明源投资赚了不少钱,朋友们都说他应该以潘石屹为目标而叫做陆十亿。
可无论是怎样,如若是不知道以后一切的陆明源是不应该那么凑巧就回头的,他也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头凑热闹的人,除非他知道身后那个人是在叫他。
“别说你不知道陆十亿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崔迹告诉我你说我嗓子不好的时候我就猜到你重生了,那么你告诉我吧,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明源站在小区里平缓的看了杨思思良久,“是,我是重生了,从你第一次见到我那天起。”
杨思思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缓了缓才睁眼说道,“所以呢?然后呢?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你明知道我们的从前,所以你是一开始就打算和我分手了吧!”
陆明源这次则沉默着没有说话。
“原因呢?我们出事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结婚四年难道你没有真心爱我吗?还是说……你很久之前就遇到了杨珍妮对吗?”
陆明源抬起头望着杨思思:“我的确在我们结婚前就认识杨珍妮,但这却不是我这辈子没有选择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我只想知道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杨思思不满陆明源的避重就轻。
“我和你结婚不是因为喜欢你。”
杨思思忽然笑了,甚至停不下来多笑了几声,“你不会是因为杨珍妮而娶我的吧?可如果是那样你还对我那么好干什么?”
“她只是一部分原因,我对你好也是真的想对你好而已。”
“所以我该感谢你今时今日的坦白,让我明白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杨思思深吸了口气,压住了情绪。
“不用谢我,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因为我可怜你,而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陆明源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极为平和,一如职场上的他,严苛、肃穆、不疑有假。
杨思思微笑,“陆明源,你以前有一句话的确的确没说说错,你的确亏欠我太多。”
感情的欺骗、婚姻的隐瞒、财产的侵吞,除了他做戏给她看时候的好,他简直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我知道你知道了这件事会是这个态度,但是我不后悔把它告诉你。”
“不,陆明源不要耍你的小聪明了。”杨思思无情的摇了摇头,“你知道就算不告诉我,我也会慢慢猜到,你现在告诉我不过是提前让我知道罢了。不要在我的面前再做你仪表堂堂的大男人,因为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不会帮你维持风度。”
陆明源似乎合齿咬了一下,“好吧。”
“陆明源,从今天开始,我们真的结束了。”杨思思语毕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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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中考前s市出了一件大事,民间借贷投资机构大为敛财几千万后出国政治避难,大批量百姓上当受骗。
头条是一个男子自杀的消息。
别人或许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杨思思却一眼就知道了他是谁。
因为每年清明陆明源都会带她上香去祭拜他——他就是陆明源的父亲陆德威。
陆德威在这个时候也是一个资产上千万的企业家了,他能上当受骗掏空了身家显然会有更广的人上当受骗。
杨思思在感叹陆明源重生也没能阻止一些既定的事情发生改变的同时,也在这条新闻上找到了另外一个名字显眼的受害者——迟玉。
这件事如果能和迟玉扯上什么关系的话,杨思思就不相信这些能和杨妈妈脱了关系。
杨思思等到杨妈妈下班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报纸的头条指着迟玉的名字说道:“这件事和你有关吗?妈妈。”
杨妈妈显得十分疲倦,并没有回答杨思思的问话,而是无视了。
“这件事是你推波助澜的吧,妈!”杨思思惊讶问道。
杨妈妈瞥了她一眼,把购物袋里的蔬菜拿了出来,“今晚给你做豆角炖南瓜怎么样?”
有的时候拒绝回应也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杨妈妈天生就是一个好的棋手,杨思思小时候还记得她常常和小区里的老头下棋。
那个圈子里只有杨妈妈一个女人,可就是杨妈妈这一个人,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能赢她的人微乎其微。
这是一个擅长筹谋的女人,她的高明之处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她能根据对方每一步棋子的无尽的推算,直至她在脑海中能看到未来这盘棋的结局。
杨思思想,这可能就是那个深爱着母亲的藤井勋喜欢杨妈妈的地方吧!
方龄是一个能够预见未来的女人。
而命运的苦难也阻断了这个女人成为强者最后的一道墙——过度的悲悯同情之心。
杨思思可以想到如果这件事是杨妈妈做的,那么全市必然有许多家庭在遭受这份苦难,而杨妈妈为了报复迟玉还是做到了——
抛弃了那微不足道的良知。
杨思思明白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但是谁又能想到当初懦弱卑微的家庭妇女会成为一场灾难的筹谋者,就像看着杨妈妈现在的样子也无法和当初那个懦弱的她联系起来一样。
未来没有任何事是一成不变的,或许今日遭受的苦难,就会成为彼日你成功的开端。
女人如罂粟。
这句话用在杨妈妈身上再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