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难民实在太多,且上面并没有下达命令,是以这位将军擅自封闭关口。目前若有人想要出关,要么等上面下命令,要么去府衙办理通关文牒,但据说这通关文牒并不是想办就能办得下来的,至少就凌深这个外来人口,在这边关地区又没什么背景的人想要办理文牒却是根本没什么可能了,当然塞钱就另当别论了。
凌深去了府衙两次,却吃了两次闭门羹,看门的衙役声称他们家大人生病了,暂时不能办公……那啥塞钱也不行。
凌深见这条路子走不通,郁闷地待在客栈里闷了两天。你说这眼看着出了关口就到溯北了,这到了溯北距离青峰山也就不远了,现在却生生被卡死在这个地方,心情还能好么。
凌深被迫在城内又留了两日,这日,他憋不住带着小家伙一起又去了趟府衙。
刚到这府衙门口,就见那府尹打扮的中年男子红光满面地跟在一年轻人身后,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儿。
凌深一见那府尹没病没痛的,心想可算逮着人了,刚上前两步,却发现那年轻人的面貌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拧着眉想了一会儿,正想着,没想那年轻人在看到他后,眉眼一动竟就这么笔直地朝他走了过来。
正面对上这人,凌深总算有了记忆,那日他躲在柱子后面看到的便是这人坐在那九皇子对面……
对了,貌似是姓“桂”的商人。
不过凌深也知这人的身份怕不是商人这么简单,光看他和那九皇子熟稔的样子,又被这府尹恭维着,就知这人的身份肯定和夏国那群皇亲国戚脱不了干系。
凌深不认识这人,但看这人的神情却像是认识他一般。就见这人走到他面前,面上也不露笑,就那么淡淡地说道:“凌……公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是从雁鸣回来呢还是刚从溯北那儿来?”
一听就知道这人调查过自己。凌深颇有些不耐这人说话的方式,撇撇嘴也没回话。
倒是那府尹拧了拧眉,因着不能确定面前这人的身份,只好堆着笑,询问道:“王爷,这位是……”
“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过男妻的说法。”谁也没料到这人会问出这么一茬,不仅那府尹愣了,就是凌深也呆住了。他原以为这人知道他是因为那九皇子,现在看来这人知道他并非因为九皇子,而是……别人。
“男妻自古有之,属下自然听过。”府尹也算见多识广,惊讶了一会儿便将心中那溢出的鄙夷收起来了,只懵懂地故意问道,“可有关系?”
“这位凌公子是我一位朋友的……男妻。”对面这人坦然地回答了府尹这问题后,扭头又看向凌深,一双如水墨画般的眸子带着点温煦地看着他,继而说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是也不是,准确点来说,这是你第一次见我,我却是第二次见到你了,桂公子。”凌深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只能将上次听到的姓用上,借此故弄玄虚一番。
果然对面的桂逸卓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有跟你提起过我?”
对面这人一副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说了的表情,令凌深看着就有些难受,这种好像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什么的,简直太虐心了。
凌深心里郁闷着,表面上依旧满面春风地应付道:“自然。”就算没提起过,这会儿也要说提过,不然忒没面子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凌深的憋屈,小家伙原本安安静静地蹲在凌深后面,眼下却忽得蹦了起来,从凌深身后迈步走了出来,朝着那桂逸卓怒吼一声,敢欺负它家主人,活得不耐烦了啊。
虎啸一出,没把桂逸卓吓到了,倒是吓得那府尹脸色苍白一片,连带着身子都隐隐有些颤抖。
“这、这……”府尹指着凌深脚边的小老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带着他身后一群人脸色都难看极了。
而就在这惨白着脸的一群人里,唯独这桂逸卓依旧淡定如初,继而问道:“这就是你们抢来的那头小老虎啊,长得真不错。”
“……”为什么这人连这种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