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明很快便把陈优家有改良小白菜种子的事情在整个村子里宣扬了开来,村长的话就是保证,许多有兴趣的村民纷纷往陈优家里赶。可是当陈优拿出那一份列满大半张纸的保密协议时,村民又纷纷退缩了。
“什么?这种个青菜还得保密,否则就要拿走我卖菜的一半收入当做违约金?哎呦,这样子的菜我可种不起,算了算了,当我没来。”一个大婶儿摇摇头走了。
“刻意向陈家村之外的人透露关于改良种子的事情,情节严重者,将会被从族谱里除名,永远不再是陈家村的人?这是什么狗屁东西?我才不相信村长会同意这种规定!”一个中年人也气呼呼地走了。
“多大点事啊,至于整成这样?咱走吧,傻的才同意这种协议。”
“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卖个菜种也弄得一套一套的。咱只是个穷农民,这种高级的东西还是别整了。”
村民们三三两两的摇着头走了,弄得陈优一脸尴尬,弱弱地对屈远说:“大家明显接受不了,要不这协议就不弄了吧?或者把限制放的宽松一点,怎么样?”
看着陈优满脸的忧愁,屈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声音也比以往柔和了许多,“我们的限制决不能放松,现在放松了,以后要提上去就更加困难了。你别担心,有我在呢。村民现在看不到这些改良种子带来的好处,所以才会觉得难以接受。只要我们让他们看到这当中的利益,相信我,再苛刻的要求他们也会抢着来签的。更何况,我们除了要求村民保密之外,并无其他过分的要求,过后等大家冷静下来之后,再加上利益的刺激,不愁大家不接受我们的条件。”
头上传来了屈远大手的热度,陈优的脸倏地热了起来,下意识地侧头避开屈远的手。看见屈远错愕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这家伙其实只是想安慰一下自己吧?自己这一躲,反而显得自己想太多了。
屈远收回手,眉头微蹙。倒不是因为陈优的闪躲,而是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关心陈优的心情了?回想起自己以前对待贴身侍卫的态度,他虽然也会关心他们的心情,但仅限于上司关心下属的范围,从来未对他们做过什么出格的行为。可是对陈优,他却很自然地对他做出亲昵的动作,甚至为了他移植了一片兰花园……这究竟是因为重生的原因,还是……他对陈优起了心思?
屈远眯起眼,这个问题,得好好想清楚。
两人都沉默了起来,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中。陈优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开口打破了这种令他窒息的气氛,也问了一个他一直疑惑的事情。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来帮助村子发展?你既不是村长,也不是村干部,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要致富肯定不难,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明明就是一个小混混,为什么会有帮助整个村子的想法?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多么难做到的事情吗?更别说他还只是一个无钱无势的小混混。换了旁人,恐怕是连想都不敢想吧?自己能过的不错就很好了,至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了这个家伙的影响,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帮助起他来了。似乎这个家伙就是有那么一种魅力,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屈远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傲然,“你不是已经说出答案了吗?没有难度的事,就算做成了,又有什么意思?”
陈优:……
这人,果然是任性。
“远子哥!远子哥!”
瘦猴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没一会儿就跑到了屈远的面前,喘着气说,“远子哥,我带了二柱哥来找你。二柱哥说找你有重要的事。”
二柱哥?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原来就是住在他家另一边的那个陈二柱,也就是陈贵生的大儿子。陈二柱与他同龄,原名叫做陈育柱。因为与同班的一个同学同名同姓,同学们为了区分两个陈育柱,就把年龄比较小的他叫成陈二柱。后来陈二柱觉得这个名字容易写,就一直用着这个名字了。陈二柱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去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几乎一年才回来一次。回来了也是没几天就匆匆忙忙地离开,留在村里的时间很少,因此跟陈育远的关系也生疏的很。这个陈二柱突然跑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