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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生回转时,祁连月早已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城门处的祁连家人手,杀的杀,降服的降服,干脆彻底。
祁连家最后的供奉仙师阴九公眼见已经不敌小姐带回的那位小仙长,祁连月再要收服这些人,便显得极其轻松。没有人会愚蠢到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包括东阳城的城守大人。
被祁连月一剑削断双臂的祁连不庸,在绳索紧缚之下,面若死灰。他是一个有野望的人,他的野心不负他的名字,但是他的能力显然不足,是个十足的庸才。
他亲手谋害了昔年救他性命的大哥,如此常人不具备的胆略他都有,但是他在偌大的小句末国,竟然让祁连月一个小女子连连走脱,最终给自己留下今日祸根。
这从某种程度上,似乎也衬托出了那个柔柔弱弱,明媚如月的少女,似乎很是不凡,就如她手中的弹钢软剑,可以委婉如弱柳,也可以犀利如精钢。
祁连家的府邸,占据偌大的东阳城整个南城的半壁,祁连大小姐带着家族叛逆祁连不庸回来了。所有祁连氏家人望风归顺,以大小姐祁连月马首是瞻,祁连不庸与弟弟祁连不平弑杀兄长的卑劣行径,很快昭然于世。
开祠堂,以仇人之头祭奠先父。
这些石生并不在意,他需要的,只是祁连家所有关于周遭各国各修道门派的讯息,他为祁连月做的一切,出发点也在于此。然而此刻,他先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被我杀了的,你家那个叫做阴九公的人的居处在何处?
不用祁连月思索,立即就有人答道:那个邪魔的居处,十分隐蔽,是在后院地下开凿的一处密室之中!
那阴九公手段阴毒,明显是邪魔一道,居于地底密室,倒也符合。不过这抢先上来答话之人,方才祁连月已说,乃是那祁连不庸之子,叫做祁连克,生得油头粉面,一脸油滑模样。他的父亲,此刻正惨哼不止,眼见将死,他却恍然直如未见,丝毫不见意动。
石生淡然道:带路。
祁连克分外热情,屁颠屁颠地在前带路,从始至终,瞥也不曾瞥他父亲一眼,反而是谦卑无限地向他的堂妹,如今祁连家的话事人祁连月低头哈腰,得了准许才去。
祁连月面纱之下,琼鼻冷哼,带好了路。
是是是是
祁连家富可敌国,府邸自然大气豪奢,美轮美奂,处处雕梁,处处画栋,转过厅堂轩榭,花圃果林,池海假山,石生恍然有了回到云岚山上仙宫堂皇,仙云缭绕的错觉。
行进去足足二三里地,才到了府邸后园。
那祁连克倒是热情,不断绍介,石生却无心搭理他,他自就不敢呱噪,安静带路。
后院一处林园之中,内植斓葵悬铃,矮杨僰木,又有荆黄花冠,鸷鸟飞琼,彩蝶翔舞,雀鸣莺啼,一副鲜花灼锦,姹紫嫣红,生机盎然模样,十分好看。
石生眉头一皱,阴九公那厮是个阴狠毒厉的邪魔,观他模样以及修炼功法便知,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却不想竟然居于这样一处令人目眩神迷的芳华雅致所在,由不得他不大吃一惊。
越过这花团锦簇的所在,再往前去,竟有一片十亩大的小湖,显然是引自活水,潺潺磷磷,清澈明丽,又有彩色鱼儿游泳其中,竞逐几朵风吹落池中的花蕊,激起片片涟漪,荡如春花。湖泊沿岸,却是一片石作的假山怪林,姿态嶙峋,若非是石生乃是云岚山那等仙山福地出身,倒要被被假山石林迷糊住了,盖因这些岩石看似杂乱陈设,实则别有韵致,更是暗合五行,布列阵势,使得周遭之内,好大一方地域的天地元气,尽都汇集至此,虽不纯澈,倒也算得上是一座简洁的聚元阵。
那山石延伸,忽有一条怪石,直如长蛇伸颈,指向湖泊中央,直贯入水,那入水处,却是一座丈高的巨岩,倒也不作掩饰,就在那巨岩之上,有一座石门,此时紧紧闭合,石门之上,书着太阴*洞府四字。
就这样地方,便敢称洞府?石生啼笑皆非。
祁连克一指那湖泊中央开辟于巨岩上的石门,恭敬而又谄媚地道:仙长,那就是那阴魔的居处。
石生冷眼看他:你先进去。
祁连克大惊,脸上露出一抹惨色,额际竟生冷汗:小小人如何去得了
无妨!石生忽然把手一挥,一把提住他后颈,凌空蹈虚,几步踏足,就到了那巨岩石门前,抬手一挥,一道罡芒凌厉斩出,轰然巨响,就连那巨岩也一齐劈斩成了粉碎。
显然这巨岩,就是那假山石林所布聚元阵的镇中所在,被石生一击回去,顿时那些山石怪林嘣嘣连响,一片爆碎。与此同时,周遭汇聚过来的天地元气未经凝汇纯粹,刹时暴动,立即就在湖泊水面之上掀起轩然大*波,滚潮跌荡。
祁连克骇得大叫,石生道衣大袖轻挥,扇去岩石崩碎的石粉烟尘,果然见露出一个石洞来,他应手一扔,就把祁连克扔了进去,随后自己也跳入。
背后哗啦哗啦,湖水灌涌下来,石生挥手打出罡气,打碎乱石池底,便将洞口堵住。
他自然无碍,却只听那祁连克被摔得哇呀惨叫,随后一蓬湖水落在头顶,周遭又一片黑漆漆得恐怖,顿时吓得惊恐惨嚎。
呱噪!石生目运真气,能视黑暗,见这是一处洞窟,前头又有一座石门。他哪里是会管什么机关技巧的人,照旧一道罡气,劈得裂开,顿时那石门背后,透过来一抹淡淡的明光。
那阴九公的老巢,就在石门背后。
石生既想看看这个他陌生的世界里的练气士修炼之地是什么样,也心有疑惑,那阴九公自知不敌,却还不逃,偏要往回赶来,可见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需要拿回。
石生一脚踢起祁连克,依旧冷冷道:前面走!
祁连克吓得胆战心惊,整个祁连家,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里的可怕。他双腿一软,险些就瘫倒在地,但是石生冷厉的眼神投注过来,使得他不得不暗骂自己方才自荐得有些自贱,站直了身,颤颤巍巍地在前面走去。那阴九公固然阴森可怕,但是却还是死在了这位小仙长的手中啊
石门之后,玄廊向下,弯曲盘绕,却并无阶梯。那祁连克一脚踏了进去,就如滚地葫芦似的直滚了下去,一路惨叫。石生对于阴九公不留阶梯倒不在意,纵身飞下。
祁连家果然富可敌国,这沿路的石壁上,镶嵌着一枚枚鸡卵大小的明珠,放射光华,照射通明。
往下约莫十余丈,终于到了一处平坦之地,那祁连克已经被摔得只有惨哼哼的力气。石生将他提起,你不曾进来过?
不曾!阴仙邪魔需要的东西,都是我带人送到那湖边,自然就会被取了进来,小人却没有进过这里。
最后一道石门依旧被劈开。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足有七八丈方圆,五六长高下的空洞,周围石壁与穹顶之上嵌满拳大的明珠。
但是石生只来得及扫视一眼,那劈开的石门之后,就一声锐啸,倏忽疾射出来一道黑影,继而是一道又一道。
扶摇衣荡袖一震,将这连续十七八道精钢箭矢荡开。祁连克吓得冷汗涔涔,他哪知,这洞窟设有机巧秘法,若不得法而强入,这些被阴九公祭炼过的箭矢疾射而出,连归元境界以下的练气士,也要措不及防吃上几支。
举步而入,两人齐齐震惊。
石生是震慑,祁连克是惊恐。
满地枯骨,满地尸骸,满地都是干涸的血迹。石生拧眉不语,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凡人,他心生不喜之外,到不甚在意,而这些尸骸之上,无不都有一个特征,干瘪,枯槁,仿佛被抽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层皮膜包着骸骨。
祁连克被丢到了地上,脸正对着一张死人的脸孔。这具死尸,是一个体形娇小,看起来至多不过三岁的婴孩儿。
他吓得魂魄出窍,猛地蹦跶了起来,却听石生寒声问道:这些都是你送进来的?!
啊仙长饶命祁连克磕头如捣蒜,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那阴九公要炼魔功,却自称是仙法,需要许多初生婴儿,纯洁少女,以及身强力壮的男子,我祁连家上下惧其淫威,弗敢违逆,莫敢不从,实非实非小人所愿啊
哼。石生不去管他,任他叩首求罪。
石洞之中,除却这些惨厉尸骸之外,倒也简略,别无他物,只在那中央有一三尺高的石台。
石生对这样一副情形,忽觉十分熟悉,立时想起了何时曾经见过,不由得心生惘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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