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怎么个情况?”王有才闻言心里微微一震,停住了他的色爪。
徐娇回到村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她看着并不像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否则,她就不该回来。
只听徐巧凤略带怅然的道:“我知道她让你很伤心,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在怨她,要不,我早就把她接到家里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王有才勾起手指,轻刮着她柔嫩的脸蛋:“那为什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你去市里这几天,她经常过来陪我,有一次她喝多了,我听见她在房里偷着哭,就问她怎么回事,她一开始不肯说,就说对不起你,后来经不住我追问,才跟我说了实话。她其实从没想过,要离开你。”
王有才忍不住笑了,心道,是没想过,就是那么做了。
“行了嫂子,咱不说她了行么?”
徐巧凤却支起了身子,正色道:“不,你听我说完。她走,是想出去挣钱,和你结婚!”
王有才微微一怔:“这话是怎么说的?”
“她是觉得,你们俩都一穷二白,连结婚的钱都没有,日子不能这么过。又觉得……觉得你也没啥挣钱的道儿,她干脆就自己去挣钱,又怕你我拦着她不让她走,所以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
王有才闻言,心里轻震,她了解徐娇,这种事儿,她干得出来。
再想象这段时间徐娇的表现,似乎都在印证着这个说法。
难道,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要背弃他?真的是因为爱他至深,想跟他成家心切,才去挣钱?
想到这里,王有才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意,懊恼的道:“就她行,就她会挣钱!一个婆娘家家的,不在家老实呆着,非得显摆一下她有多能耐吗?”
不等徐巧凤应声,他又怒道:“她又会什么?一个小姑娘连高中都没毕业,自己跑出去三年赚了三十多万,这钱哪儿来的?咋挣的?你问过她吗!”
他心里有股无名火,说话的动静也就大了点。
徐巧凤显然被吓到了,没应声,只是略带惊讶的看着他。
他转念间回过神来,一看她的模样,无奈的呼出一口浊气,又把她搂进了怀里,让她伏在他胸口上:“嫂子别生气,我不是想冲你发火,就是一提这事儿,觉着心里堵得慌。”
徐巧凤轻声道:“我知道。你消消火,事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别再往心里去了好吗?”
王有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轻抚着他的胸口:“其实徐娇还是挺有正事儿的,她一边给饭店做迎宾,一边读了一年半的成人大学,拿了个会计证,自己找了一家建筑公司给人家当会计,她做的很好,老板很器重她,把账目什么的,都交给她做,每个月都能拿两万多块的工钱……”
她说到这里,后边的话王有才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已经被震惊填满了。
他现在干的就是建筑开发,自然清楚这里边的道道,如果公司做假账,为了堵住会计的嘴,或者说,为了把会计也拉下水,一个月两万多块的工钱并不算多,假如他要是做假账,给林冰倩的钱,绝对不止这个数。
徐娇上学时,成绩的确不错,只是后来爹妈去世,才中断了学业。
一年半的时间,拿下会计资格证,的确很难,但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儿……
正当他心神不属的时候,徐巧凤却起身在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文件袋,拉开袋子把它递到了王有才面前:“这些是她的,我说我帮她保管着。”
王有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坐了起来,把袋里的东西都抖落在床上。
他觉得胸腔里一阵震颤,散落在床上的,是一些证书和笔记,那暗红色封皮的证书上,用鎏金字体烫着“会计从业资格证书”,还有邻省的一所成人大学的毕业证,以及一本足有砖头厚的笔记本。
他拿起笔记本,就嗅到上边有一股洗洁精的味道。
翻开一看,一行行细密而娟秀的小字,正是徐娇的笔迹,前半部分的纸上还沾了油污、水渍,显然是一边干活一边弄的,仅凭这笔记就知道,徐娇最初打工时,应该不止做过迎宾。
他合上了笔记,把东西重新装了回去,甚至都没再去看一眼证书。
证书可以作假,但笔记不行。
他脑海中浮光掠影的闪过与徐娇相处时的一幕幕,其中最清晰的,却是她刚回村,他在路边林子里收拾她时,她那青涩、稚嫩的反应。
当初他虽然奇怪,却被怒意冲昏了头,根本没去细想。
可此时看来,她似乎还是离村时的那个徐娇。
对于男女方面的经验,并没有因为离村三年,而有所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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