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有才微微一笑,压低声道:“里边的东西,想必刘局长早就看过,这盘换张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来烦你。怎么样?”
刘蓬勃是真想拿枪逼在王有才太阳穴上,让他立马无条件交出闪存盘。
但想及王有才背后站着的人,他又哪敢乱用强,怒意未消的问道:“你怎么保证里边的东西是孤本,同样的事儿,你可干了不止一次了!”
“刘局觉着,我还用得着它吗?”王有才已经有些不耐,直接将闪存摘下来,丢给了刘蓬勃,倒把刘蓬勃弄得一愣。
仔细一想,刘蓬勃恍然,现在即便王有才手上没有了录像,牛家班子谁敢动他?
连姜静华下令严查他的事儿,最后都不了了之,牛家班子再硬,还能硬得过姜家?
但这东西若是放在外人手上,却是牛家的一个死穴。
姜家既然放弃查他,那张庚迟早得放,现在放人,不过是少走几道手续,让他少在里边呆几天而已。何况张庚本来就是牛家的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骨干,要不是迫于姜静华的压力,他还舍不得关呢!
想到这儿,刘蓬勃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声音压得很低:“既然你这么痛快,我就信你一次,上边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你们去县监狱接人吧,我这就打电话!”
王有才眼睁睁的看着刘蓬勃给县监狱那边打了电话,朝他要了套警服,要了两盒烟,一箱矿泉水,这才上车走人!
至于刘蓬勃修车的钱?谁管他!
牧马人的前保险杠也彻底撞废了,他还想找刘蓬勃要钱修呢!
牧马人在大院门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扬长而去,直奔县监狱。
监狱的大铁门高如城墙,都不用进去,只要在门前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压抑。
王有才的车停下没多久,侧面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被剃成秃子的张庚,一脸灰暗的从小门里走了出来,虽然他也算是公安系统的人,但显然这几天在里边过的并不怎么舒坦!
王有才跳下车迎了上去,笑眯眯的丢给他一盒极品大云:“张所辛苦,我来接你回家!”
张庚在里边突然接到他没事儿了,可以走了的消息,当时也一阵激动,但心里就有个疑问,到底是谁把他捞出来的?
他想过牛富强,想过牛弼,也想过刘蓬勃,可细想都不像。
这会儿看到,捞他的居然是王有才,他顿时瞪大了眼睛,神色不免有些激动。
“谢谢,谢谢王主任……”他哆嗦着手打开了烟,叼上一根,却连嘴唇都在颤,王有才转身朝刀强要了个火机,亲自给他点上。
“张所说的是哪里话,我得谢谢你。别的就甭说了,以后咱就是自家人,有我王有才一天,就没人敢动你张庚一根汗毛,牛富强也不行!”王有才笑眯眯的拍着他肩膀说道。
张庚本来以为他所长的位置丢定了,他在里边这么多天,牛富强不但没保他,连个信儿都没捎,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可听到王有才的话,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的连烟都掉到了地上:“真……真的?”
王有才笑了,搂着他肩膀往车上走:“张所想想,我王有才啥时候忽悠过人?”
事实上,王有才不但忽悠过人,而且还真就忽悠过张庚,可至少这会儿,他说的是实话,张庚能在里边咬牙硬挺了这么多天,甭管是为啥,都已经让王有才高看了他一眼,有张庚在乡里当所长,他也能省去不少心。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眼下可还指望着张庚交待出那个线人的来龙去脉呢!
张庚也没让他失望,车还没到县中心,他就已经把这个线人的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
此人叫张兴柱,外号二柱子,据他自己说,跟张庚沾着点远亲,是个典型的盲流子。
三十大多的人了,啥正经营生没有,整天在乡里胡混,因此倒是知道不知道下九流的事情,跟乡里的混子们也熟,只要给他点钱,他啥都敢干!
张庚一听说张兴柱害了冯秉纶,现在整个县里都在找他,张庚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二柱子那瘪三模样,居然能害到全县混混的老大?
他紧忙闷头细想,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哎哟,我知道他在哪儿了,走,我回去换身衣服,这就带你们去抓他!”
王有才笑着丢给他一套警服,正是他从刘蓬勃哪儿要来的,又撕开矿泉水让他洗了把脸:“再辛苦张所一回,咱这就去逮人,等事情办利索了,回头我给张所摆酒去去晦气!”
张庚没想到王有才竟然这么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刀强,二话不说就把警服换上了:“走,就在乡医院后面,有个垃圾站,他肯定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