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多疑,遇事优柔寡断总爱寻思个没完。最主要的是,田启发知道他跟楚春光有交情,虽然未必能摸透他跟楚春光到底处到什么份儿上,可也正因为这个,所以肯定会乖乖的把人送来。
果然,他坐下没多大一会儿,电话就亮了,正是田启发打来的。
田启发的口气明显有点气急败坏:“你特么到底是招女人,还是选王妃啊,非得整短头发的么?这大晚上的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王有才哼了一声:“能不能长点脑子,长头发不会剪?忘了跟你说,带病的最好,越花花的病越好,越厉害的越好。”
电话那头果断没了动静,半晌才问:“你到底想干啥?”
“送礼。”王有才挂了电话,面露冷笑。他是真要送礼,送一份大礼给郝建洲。
那老梆子灌邓连香酒,多半是想晚上摸进房来趁人之危,尤其是被他泼了一身鱼汤之后,更会心怀嫉恨,一时拿他没办法,只能从邓连香身上下手。要是没有这一类的心思,他会从省里跟到这儿来才怪!
至于开门的房卡,郝建洲要是连这个都弄不着,那干脆找块豆腐装死算了。
王有才等的就是这个,要是郝建洲真那么大度,没来报复,那就算他拣着。
可如果郝建洲来了,那就是送票子上门,他有什么理由不收?
看了看时间,他心里盘算,辣椒油泼眼睛里是很疼,但去了医院也耽误不了多大工夫,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来了,现在还不到九点,只要在十点之前准备好,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没过多久,田启发选的人来了,王有才仔细打量了她两眼,人长的很漂亮,身段也算窈窕,头发是新剪的,果然跟要求的差不多少,看得出,田启发的确是下了番心思的。
王有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你到底要不要,不要赶紧给赶场费,少耽误老娘工夫。”
王有才听得一脑门子冷汗,这女人,脾气很彪悍啊。
他眼珠一转,从包里摸出一沓票子来,在手里拍打了两下,那小姐眼前一亮,脸上顿时就笑了,媚笑。
“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这五千块钱都是你的,可要是给我弄砸了,一毛也没有!”
“行,您喜欢什么花样,人家都陪您玩个够。”
“你到底有没有病?”
“有。”
“你再说一遍?”
“呃,好吧,是林病、没毒。”
“叫你来的人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最后问你一次……”
“其实……说的这些都有!”
明知她说的不尽不实,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按盘算好的布置起来。
她按他吩咐,先喝了点白酒,又在身上抹了点,然后脱得溜干净,衣服扔了一地,背朝门口躺到了主卧的床上。
王有才把屋里的灯全关了,只留客厅里两盏昏黄的壁灯,试了试,主卧门一开,刚好能看到人影,却不至于啥也瞧不着。
弄妥这些,剩下的就简单了,他躲进了对面的次卧,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趴在门缝里盯着,现在陷坑已经挖好了,就看郝建洲往不往里跳了。
两个小时过去,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可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王有才琢磨着,难道是真伤到了那老梆子的眼睛,来不了了?要真是这样,就只能跟楚春光聊聊了。电话在他手里翻来覆去的折腾着,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拨。
他困得脑袋直耷拉,正想撤走的时候,房门却咔嗒一声轻响,缓缓开了。
从王有才的角度虽然看不见房门,但是屋里寂静,声音却能听得清楚。他心里一喜:“老梆子,可算是来了!”
他一动不动的趴在门缝上,只见一个身材偏瘦,穿着西服的男人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客厅,从他的角度看不到正脸,但只看身形也能认出,来人正是郝建洲。
可郝建洲没有奔着主卧去,却冲着他所在的次卧来了。
王有才心里一紧,这房间里,连个衣柜什么的都没有,如果郝建洲进来,那就糟了。
他紧忙藏到门后,踮着脚尖,身子紧紧贴在墙上,心里暗骂这老梆子够奸猾,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事先还要查探一下四周。
门一点点开了,郝建洲探着半个身子进来,往里瞅了瞅,见床上空着,他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转身,朝着主卧的门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