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白叫她一声姐了?
她摸出手机就要拨号:“弟你放心,这是法治社会,是有道理可讲的,不管怎么样,姐都不会让你出事。”
王有才清楚的瞥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里都含着泪珠子。
可越是这样,这事儿越不能让她搀和进来,她就算有后台,也摆不平他惹出的篓子。
仗着离她近,他一脚踢飞了她的手机:“姐,听我的,警察管不了这事儿!”
也不知是听到了他说话,还是被他刚才的一通耳光给扇醒了,冯秉纶口中发出一阵咕噜声,随后睁开了眼。
他倒也机灵,一看王有才手里握着碎酒瓶子,立马堆起笑脸:“哥,我服了,你打都打了,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咱再说话?”
王有才冷笑:“怕死?怕死你装的什么逼?”
“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先松开我,有话咱好说。”
他这话刚一出口,餐厅门外就传来一阵吵嚷,紧接着呼啦啦涌进一群人来,都是十**二十来岁的青年,一个个手里抄着镐把子、片刀,甚至还有一个端着双管猎。
这群人一进来,就把王有才给围住了,虽然不敢靠前,可一个个呼呼喝喝,也是凶神恶煞,很有点一拥而上的意思。
原来跟冯秉纶同来的那人,趁王有才不备,发了求救的信息,这帮人是他搬来的救兵。
冯秉纶一见这帮人围着王有才,气得破口大骂:“你们全特么傻比啊,抓那个娘们!”
众人恍然,纷纷奔着余冰冰冲了上来。
王有才只觉一股热血从腔子里直冲顶门,双手抓住冯秉纶就往挥过来的片刀上砸去,虽然对方赶忙收刀,可冯秉纶百多斤的身子横飞出去,还是砸翻了几个人。
但冯秉纶的帮凶足有二十多号人,砸翻了三四个,根本不顶啥事儿。
冯秉纶从人堆里爬了起来,指着王有才二人,歇斯底里的大喊:“给我废了他!”
王有才虽然很能打,可空着手,也对付不了十七八个抄着家伙的愣头青。
他退了一步,把余冰冰死死护在身后,顺手抄起桌边一个纯铜的落地台灯横在身前,心里已经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就在这时,店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都住手!”
这女人的声音不算很大,还透着点妩媚娇柔的味儿,可她开口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好赶上所有人都憋着劲儿准备动手,餐厅里较静的时候,所以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王有才和冯秉纶全都转头看了过去,两人的表情却不大一样。
王有才是一脸尴尬,随即咧嘴干笑。
而冯秉纶却是面露惊色,转而透出了十二分的恭敬,匆忙挥手,让挡路的众人让开。
其实不用冯秉纶吩咐,众人也一见着她,也早都退让到了一边,因为来的这个女人,在县里可是有名的很,常看电视的,几乎没人不知道她。
一个身穿水粉色西装套裙,玉颈上系着一条雪纺渐变纱巾,夹着棕色公文包的优雅少妇,步履轻盈的穿过人群,俏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都没看冯秉纶一眼,冲着王有才笑道:“王副村长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想不到还会干这种事儿?”
王有才这会儿,哪还有半分凶戾气息,早就换上了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干笑着回应:“文璎姐,这个,你别误会,这事儿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优雅少妇正是于文璎,她刚回到县城,就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回龙湾。
可她没想到,一进店,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我想也是,逞凶斗狠是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才会干的事儿,王副村长要是那种人,何姐也不会这么看重你了。”
她这话说的好像很随便,但店里听到这句话的人,却几乎全都脸色大变。
于文璎可是县太爷何静的贴身秘书,县里有个什么政策、决定之类的事儿,通常都是她替何静上电视,露脸的次数比正牌县长还多,有不少人私下里都叫她于副县长。
于副县长虽说只是个戏称,可真要论起来,她这个挂名的,怕是比那几位真正的副县长都好使。至少,冯秉纶的亲爹老子,副县长之一的冯闯见了她,那也得堆着笑脸,老老实实的跟在屁股后边伺候着。
谁让冯闯是何静的嫡系呢,能不能升官发财,还都指望着何静呢,要是敢惹得于文璎不快,那他还混个屁?
他老子都得堆笑伺候的人物,冯秉纶哪敢有半点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