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奴婢叫如风,齐太太六姑娘可要恕罪别向我们大小姐告状。”如风摇着小圆腰走进来,走到曾氏和齐青玉案几中间,不客气地揭起茶盖查看,“哎呀我的妈呀!”
她嗓门比果香还要大。齐青玉只觉耳朵嗡嗡生疼,不由得往后靠,脸色微沉。
“这是怎么了?”李子脸色不善,盯着如风问。
“这是下等人喝的茶叶,门房那边用的。”如风张开手挡着嘴,悄悄地说。
“我靠!”李子生气地抢过茶盅就想要往地上砸。“放下。”齐青玉说。
“是。”李子脸容僵硬地把茶盅扔回案几上,站到齐青玉身后,低下头紧握双拳。
“别以为你们齐家财大就能气粗,若是官老爷看你不顺眼,桃夭斋顷刻便能灰飞烟灭。”如风笑吟吟地瞅着齐青玉,含嘲带讽的目光意味不明。
“呯”的一声,瓷器砸在头上的闷响毫无预兆地响起,紧接着是瓷器落地的清脆声。“你……你……我……我……”
“滚出去。”齐青玉掸掸纤尘不染的小肉手,指着门口轻说。
如风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她不敢置信地捂着额头,懞了。始终不敢相信齐青玉敢在左家公然拿茶盅砸她,可是她真的被人砸了。
良久之后,如风手如抖筛地指着齐青玉撂下狠话:“你……你给我等着!”
如风可是左府一霸,仗着有左灵茵撑腰,左灵茵又仗着自己是宗房嫡女,嫡亲姑姑左双宜更是两湖总督的夫人,对她疼爱有加。
更深一层关系是,冀州权族黄氏想定左灵茵为宗妇,所以除了老一辈和有依仗的少爷,没人敢惹如风。
“我就坐这,我都等一个时辰了,不差再等你一阵子。”齐青玉气定神闲地支着小手,睃了如风的背影一眼。
如风气得浑身发抖,跑着离开。
曾氏担忧地看了齐青玉一眼,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齐青玉留意到了,却没打算要作出回响。如风口不择言撞在枪口上,成了她的出气筒,打就打了。要怪就怪如风不知死活跑来惹她才是!
心中那口憋屈的气撒了出来,齐青玉略略烦躁的心再次平静如镜。
无人说话,小花厅突然安静得针落可闻。片刻后,几声悠扬的琴声伴随着破碎的五音从后院流敞出来。
“真难听,鬼叫似的还敢唱歌。”李子啐了口。
须臾后,齐青玉突然注视着曾氏说:“母亲放心,黎嬷嬷也只管侍候好母亲,这天塌下来有我呢。”她微微勾唇,勾出一腔踌躇满志,晶莹剔透的美眸洋溢着一种超乎年龄的睿智。
你会相信,她能做得到。
曾氏用力地握紧了齐青玉暖和柔软的小手。
“你又来跟我抢风头!”
“你拿的桃子,我拿的杏子,看六姑娘爱吃谁的!”
急急的声音随着匆匆的脚步,传进了小花厅,脚步声却在门边突然刹住。
一个三十岁上下,管事嬷嬷模样的女人率先走了进来,标准的“请”礼后,才走出两个一高一矮、约十来岁的小姑娘,长得是眉清目秀,笑意盈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