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一步一步逼近吕明义,“城里西华巷芳贤楼好像正缺像吕队长这种短髯美相公。”
“什么芳贤楼?”干嘛的?吕明义傻了。
郑长歌把嗓音压得尖细,妖媚之极:“董贤的贤啊,你这都不懂,怎么出来混?”
黄鹤吼道:“别跟他罗嗦了,先让哥爽一个,再送去接客!”
吕明义懵了,却又瞬间清醒过来,慌忙地扯下上裳,却是怎么也扯不下来。突然“嘶”的一声,手忙脚乱中他将衣裳撕烂,飞快地从夹层里面取出一个锦囊和一封信,跪呈到五皇子跟前。
一直面无表情专注望月的五皇子,这才有了动静,慢悠悠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只将信接过来,缓缓打开——
六姑娘亲启:
小青玉,我已经在赶赴边关的路上,行程匆忙,未及与你道别。
勿念。
待我凯旋归来,再到豫章接你。
勿思。
李宇轩敬上。
“啧”,五皇子看完,嗤笑一声,鄙夷地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
郑长歌捡起来看,歪歪扭扭的字,像口齿不清的黄口小儿。他看完后想笑却没敢笑出来,一脸俊俏的脸憋得变了形。
屈服于他们银威下的吕明义心里本就堵得慌,见此状,忍不住骂道:“有什么好笑的,少将军天天练兵练武行军打仗,哪得空闲学劳什子书法。”岂像你这种文弱书生,哼!
郑长歌刚想瞪回去,忽然觉得头上有寒芒暗刺,连忙敛了嬉笑,正色道:“吕队长,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他冲吕明义挤挤眼,“本公子就教你一计,回去只管说东西已经送到六姑娘手上,不然……你懂的。”
郑长歌暧昧眼色横飞。
吕明义又是一阵火烧一阵冰冻,寒得冷汗涔涔,气得头顶冒烟。
黄鹤插嘴喝道:“滚吧,送你的令牌去。”
“现在送?”吕明义又犯了呆。
“明日。”郑长歌轻快地笑了笑,又变回一副翩翩少年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么晚送去,若是打扰了人家的六姑娘,真是罪过。
吕明义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黄鹤捉住扔到肩上扛了走。
他大惊失色,“救……救命……”
黄鹤立刻骂道:“滚,老子床上有美妞,谁要你这一身汗臭的乡巴佬!”
吕明义只好放弃挣扎,任人扛了走。
可怜他明明出身书香门第,堂堂贵公子,不过是仰慕李宇轩少年威名,才入了伍。
黄鹤将他扔到偏院锁起,回了五皇子所在的凉亭。
但见郑长歌已经顶着一个满满的大水盆跪在那儿面壁思过,自己也想跪下,却见五皇子摆了摆手,立刻挺直腰板候命。
五皇子挺拔的身形微侧,“明日启程回京。留个人,若李宇轩来信,全给本皇子截下送到京城去。”淡淡的语气充满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压迫感。
李宇轩可以说是五皇子的死对头,此等监视他与他女人互诉衷肠的大事……黄鹤想了想,觉得事关重大,必须自己留下方可万无一失,遂将此想法说了。
五皇子闻言,深邃无澜的黑眸忽地掠过一丝古怪之色,尔后微微勾唇笑道,“有长进。”
长夜绵绵,美人无眠独凭栏。望尽明月,郎君不在空远眺。怨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