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就自作主张用他的医药费帮您交了急诊费,呵呵,我想他不敢有意见的。”他最后这句话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逗得谢妈妈呵呵一乐,紧接着又担心的看向谢凛“凛凛你受了什么伤?快让妈妈看看。”
谢凛也不敢拂了老人的意思,只好脱下衣服让母亲看他的后背。谢妈妈一看之下惊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还好谢凛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母亲“凛凛,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这几道口子有好几公分深呢,连衣服都被血黏在背上了,你怎么不和妈妈说啊。”说话间谢妈妈的声音止不住颤抖起来,眼眶也红了。
谢凛狠狠的瞪了小枪一眼,意思是说你搞毛啊,还嫌事情不够麻烦是吧,我妈要是一个激动又晕过去了咋办。
小枪这才意识到确实扯过头了,不过他这人向来是有些小聪明的,于是便说道“阿姨没事的,我们搏击队训练久不久总要挨一回的,教练说这样才能提高抗击打能力,你看我这一身疤,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谢妈妈一看果不其然,板机这身上大大小小足有几十道伤疤,整个上身找不出巴掌大的一块好皮来。这一次谢妈妈的眼泪是真的落下来了“哎,你们这些孩子都不容易啊,为了出点成绩也是难为你们了,小伙子,你家里人看了不心疼吗?”
板机心想,我家里要是有人心疼我死了都愿意了,可惜就算我死了也绝不会有半个人心疼的“哦,我家里人都在国外呢,就我一个在国内上学。就和谢凛瞒着不敢让您知道一样,我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啊,报喜不报忧呗。”板机继续瞎掰。
“这苦命的孩子。”谢妈妈抚摸着板机身上的道道伤疤,手都是颤抖的“一个人在外边不好过吧?哪怕家里再有钱也是一样的,伤成这样都不敢往家里说,苦了你了。”
“嘿,习惯了。”
“小伙子啊,你也知道我们家在哪了,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经常来我们家玩吧。家里没啥稀罕的,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外面的再好也不如家里的实诚。”
小枪想都没有,居然就点头答应了“好的阿姨,有空我一定去。”
小枪和谢妈妈又唠了会儿家常,直到那名护士实在等不下去了,过来说病人背上有轻微烫伤要擦药的时候,小枪才和人家道了别。
那护士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小枪手上的沛纳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擦药的动作都轻柔多了“阿姨您别动,趴好我来就行了。”那护士说轻声细语的说道。
如果学生卡可以伪造,话可以瞎编,那这支沛纳海可是货真价实的,绝不是那种高仿的质地,现在她终于相信人家是霍顿的学生了。
能上得起霍顿商学院,那能是一般人么?别看这老太太衣着老土,那是人家不注重穿着,这两个小伙子的衣服也是不伦不类的,不过应该是因为来得太匆忙导致的,总之不是一般人。后来她一打听这位病人的床号,好家伙低血糖昏迷就先垫了两万块,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估计明天食堂医院得被人家炖甲鱼才行。
可问题是他们这么有钱为什么老人家还会低血糖呢?难道是这老太太和自己一样也在减肥?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从这一刻开始,护士决定了以后自己也要保持低血糖,现在这都是富贵病了,一般人还得不起呢。再说了和老太太有同样的病症才能有共同话题,她那儿子虽然愣头愣脑的,但是架不住有钱啊,把老太太服侍得好了一个不小心变成了人家的儿媳妇,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枪谢凛两人可不知道这护士的小心思,谢妈妈坚持让谢凛回去休息,怕他影响明天上课,谢凛拗不过母亲就陪着小枪一起出来了。
两人走出医院,发现门口的那辆破皮卡已经被人家医院的保安拖走了。奇怪的是人家也没找他们麻烦,还好心好意的告诉他们那辆车不能开了,所以停到地下停车场去了,可以帮他们联系拖车,要是有需要帮他们叫出租车芸芸,搞得两人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市立医院的服务这么周到啊。
“那么就此别过吧,明天学校见,去看你挨揍。”小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向夜幕下灯火璀璨的城市。
“嘿。”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小枪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怎么,还有事?”
谢凛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才终于结结巴巴的说出了那两个他一生只对自己母亲说过的字“谢……谢谢。”
“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广大市民应该做的。”小枪随口应道,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只要你别在再叫我‘滚’就行了——”
“不会的——”
他们压低着嗓子,同时说出了那个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得见,却从此常驻彼此心中的词语——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