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冷厉起来,握着楚笙歌纤腰的手力气再加大着:“我去哪儿了也是你随便过问的吗!”
我嘞个去!楚笙歌觉得自己精神没有崩溃绝对是因为心理素质好。她根本不想知道他干嘛去了,是他让问的。她若是不问他一定要炸毛的;可是她问了,他一样炸毛……不问不对,问了也不对,究竟要她怎么做,算她智商低理解不了他的意思,能不能直接告诉她呢?楚笙歌觉得路尘寰周末去哪儿都不重要,最当紧的是他应该去精神病院,让医生好好看看他这蛇精病还能不能治好了。
看着她清澈淡然的神情,路尘寰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掐死面前这个倔强的女人。他对她已经是朝思暮想了。可是楚笙歌面对他时,依旧可以用上下级说话的调子跟他讲着客套话。他相信如果没有这层工作关系,她连多一句话都是懒得讲的。
尽管他的心此刻被愤怒煎熬着,可还是舍不得再责难她。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就算是自己再恼火,也舍不得对她怎样:“出去工作!”
“是。”楚笙歌一溜烟出来路尘寰的办公室,他刚才眼神太可怕了,感觉要吃人一样阴森。
上午是楚笙歌一天中最忙的时候了,不但需要时时刻刻注意提醒路尘寰今天的每个行程,还有各种需要呈送和下发的文件不时往来,等着她归类整理。
但这些都不是最累人的,跟路尘寰在一起,最头疼的事情就是不晓得自己说出哪句话,就会把路尘寰给惹毛了,他发起脾气,真的很可怕。就像今早那样,楚笙歌觉得路尘寰当时可能会直接掐死她的。
整理好最后一本文件,楚笙歌松了口气。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但是实在懒得出去吃饭。从抽屉里找出一包饼干,冲杯咖啡凑合一餐好了。
办公间的门被敲了几下,楚笙歌的神经马上紧绷起来,她安慰自己一定不是路尘寰,因为路尘寰进她的办公间从来不敲门。
楚笙歌拉开门,来人穿着整洁的制服,“您好,楚小姐是吗,您的外送午餐。”
楚笙歌看看装着食盒的手提袋——忆江南,是妈妈经常带她去的餐厅了。她接过手提袋,“谢谢。”
“祝您用餐愉快。”服务生鞠了躬才离开。
楚笙歌打开食盒,粉嫩的虾球、雪白的带子还有碧莹莹的西芹,都浸润着一缕茶香,龙井泡虾球带子是每次和妈妈吃饭,她必点的一道菜。她都能猜到,剩下的两只食盒里,一盒肯定是香香的月牙米饭,另一盒是甜糯的酒酿圆子。
楚笙歌打开食盒,米饭是没错,可是另一只食盒里是炝拌藕片。虽然不是甜品,但她还是吃得香甜,即使不能经常在一起,但是妈妈还是很关心她的,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就是这样融融的沁暖,让楚笙歌觉得,无论自己付出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路尘寰下了车,看看李一帆,“这就是你强烈推荐的餐馆?”
“看着不错吧?”李一帆得意地点点头,“你在国外吃了那么多年牛排鹅肝,今天给你换换口味。”
这家餐馆占地面积不小,是非常传统的苏州园林设计,工巧的小桥流水竹栈道花廊,即使不为吃饭,这景致也值得一看。
引领看到李一帆,连忙说,“李总,您好,包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李一帆只是点了下头,走进他常订的包间。包间里一色明清风格的红木家具,其中点缀的几样古董虽然不是极品,但也看得下眼了。
李一帆是常客,经理亲自过来招待,推荐了几道新品菜肴。李一帆又点了几个这里的特色菜,“先就这些吧。”
做餐饮这一行,看人向来是最准的,今天的主宾是坐在上首的那位先生,从刚才进门开始,他就一言未发,杯子里上好的六安瓜片他只看了一眼,却一口也没碰。经理马上吩咐人换了武夷雀舌来,李一帆这样在江城有头有脸的人请来的上宾,自然是怠慢不得。
一桌子菜很快就上齐了,色、香、味、意、形、养兼顾,也算对得起这个价位。
这时有个服务生走进来,小声对经理说,“刚才周先生交代的外送漏装一份酒酿圆子,厨房现在才发现……前台那边请示——要把漏掉的菜品折价打回周先生的会员卡里,还是把酒酿圆子再送过去呢?”
“怎么搞的!”经理明显很生气,但是马上压住自己的怒火,继续堆笑冲李一帆跟路尘寰说,“菜已经齐了,二位请慢用。”
走出包间才冲服务生发火,关门的瞬间,路尘寰惊人的耳力还是听到,“周先生是多重要的客人,马上把酒酿圆子送到华艺去,再加一份楚小姐喜欢的桂花山药糕……”
聪明如路尘寰,将周先生、华艺还有楚小姐几个词联系起来,脸色马上难看到了极点——他出来吃个午餐的功夫,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女人就敢招蜂引蝶,敢让人把午餐送到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