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看花了眼。
“萧凌墨,树干……”
“嗯,树干动了。”
萧凌墨沉声回答了萱的疑问。一道柔和的黄光从他伸出的右手上散发出来,照在树干上。这一刻,萱竟滑稽地联想到了超市里扫描条形码的机器发出的那种红色光线。
脚下的泥土开始变得松软,萧凌墨拉着她闪到一边。紧接着,像是有什么被深埋在土里的怪物要冲出来一般,泥土碎成无数块,不安分地上下翻滚着。萱紧张地注视着那里,手不自禁地紧紧攥住萧凌墨,一颗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终于,翻滚着的土块猛地坍塌下去,一个黑黝黝的大洞瞬间呈现在萱面前,深邃、漆黑,一眼看不到底。
“那个玉箫。”萧凌墨突然道。
萱乖乖地把玉箫掏出来。萧凌墨伸指轻触箫声,闭上眼睛轻念了几句什么。玉箫里开始发出“嗡嗡”的响声,与此同时,那黑幽幽的洞穴中竟开始发出幽绿色的光来。
这光不断流转,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变换着颜色。渐渐地,从绿光中诞生了新的七彩的光,在这一片光怪陆离之下,一道通向洞穴深处的石阶赫然浮现。
萧凌墨的手猛然紧了紧,看着石阶深处坚定地道:“萱,我们走。”
几十公里之外的一家夜总会包间里,昏暗的灯光照着桌上一瓶瓶高档的酒水和一盘盘精致的瓜果心,一个水蛇腰的女子正站在台上卖力地演唱着一首深情的老歌。然而却有几名西装革履的黑衣人负手站立在房间的不同角落,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包间正中的长沙发上,几个打扮妖娆的年轻女子正毫无顾忌地嬉笑打闹着,被她们包围的,是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一脸土灰色,肮脏而凌乱的头发里夹杂着不少白色的发丝,上身穿着一件廉价的大棉袄,下身是一条卡其色的灯芯绒裤子,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显得与这里奢华糜烂的气氛格格不入。
更奇怪的是,这男人对身边的这些娇媚女郎们完全不理不睬,只是勾着一双深陷的眼睛,心不在焉地盯着手中的酒杯。他看了看手表,又看向其中一个黑衣人,忐忑不安地仰起脖子把被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光了。
恰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这男人猛地站起来,碰到了身旁一个女郎手中的酒杯,金黄色的醇厚液体溅满了他一裤子。他却顾不得擦,而是弓着腰对着门口走进来的那个人笑嘻嘻地:“马总,您来了?”
新进来的这个“马总”,淡淡地头,向着那些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们随即带着女郎们撤出了房间,只剩下“马总”和之前那个男人。
马总径直走到男人身边坐下,花白的、整齐地向后梳着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略带朦胧的光泽。他挑起修长的眉毛,充满磁性的声音轻声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男人一边诺诺连声地应着,一边从身后翻出一个黑色的书包。他心翼翼地拉开拉链,把里面装着的那件东西递到了马总的手上。
马总伸手接过,戴上老花眼镜,两手轻轻地拖着这件东西,在灯光下左一圈右一圈地欣赏着,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的赞美声。那东西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惨白的光,映衬着马总惨白的肤色,看得一旁见惯了这场景的男人都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好,再给我加工一下,这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了。”马总依依不舍地把那东西还到男人手中,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男人,“密码已经写在卡上了,这是一半的钱。剩下的,做完了以后会给你。”
男人看到银行卡,原本无神的眼睛才终于有了神采。他贪婪地一把抓过卡揣进自己的口袋,收好那件东西,向马总了头,就忙不迭地溜出了包间……
(未完待续……)